虞晏這回卻不再慣著他,忍著心底的排斥,直接伸手掰開了對方的唇,不怎麼溫柔地敲了下他尖銳的犬齒。
“吼什麼?”
愷撒:...
像是不敢相信,居然有蟲敢將手伸進自己的嘴裡,金發雌蟲的眼睛微張,整個蟲像是受到了什麼驚嚇,下意識就要用牙去咬,卻聽對方悠悠地說。
“你要不想我碰你,就從我身上滾下去,你以為我樂意。”
張牙舞爪的雌蟲聽到這道冷淡的聲音頓時安靜了下來,觸角也不炸了,凸出來的利齒也往回縮了縮。
眼睛倒還是執著地瞅著面前的青年,用目光描繪著對方的臉部輪廓。
見對方安分下來,虞晏深吸了一口氣,剛打算從對方的嘴裡抽出手,手指卻是被一條柔軟滑膩的東西纏了上來。
蛇一樣的物件繞著他的手指打轉,甚至討好似地舔了舔。
虞晏的腦海裡一陣嗡鳴,像是一萬只蜜蜂在腦子裡築巢,還沒等他反應過來,手已經是一把攥住了愷撒的尾翅,不自覺地用力一捏。
時間好像都在那一秒陷入了停滯,雌蟲的攻擊來得突然,幾乎在虞晏後知後覺打算抽手的瞬間,那隻手就已經不顧輕重的按住了虞晏的手腕。
在把他手腕卸了的同時,以一種近乎強迫的態度將兩者緊緊地貼在了一起。
虞晏能感覺到那副軀殼正在微微發抖,耳邊甚至傳來了對方由於興奮而變了調的呼吸聲。
地下鋪著的毯子是裡德前不久送過來的,系統曾經好事地告訴他那是灰鼠毛製成的毯子,吸水效果很好,洗完不久就能晾幹,幾乎積不下什麼液體。
但是此時,那據說片防水功能極好的毯子卻是隱隱滲出了一些奇怪黏稠的液體,甚至打濕了虞晏前不久剛洗好的褲子。
“虞...虞晏...?”
系統弱弱地從螢幕後面伸出了頭,鼓足勇氣喊了一句。
“...我需要開遮蔽器嗎?”
虞晏覺得自己的腦子現在恐怕比愷撒清醒不了多少,那種黏膩的感覺不止是他坐著的位置,就連衣擺下方都沾上了些,就是他反應再遲鈍也明白過來了那究竟是什麼東西...
渾身上下像是有螞蟻在爬,他彷彿又回到了那個破舊昏暗的出租屋。
蒼蠅飛舞的噪音混雜著開水壺燒開的聲音,混亂與骯髒像是牆上洗不去的油汙,順著腐臭難聞的空氣一寸一寸爬進他的鼻子,攪動著他的大腦。
好髒...
好髒好髒好髒好髒...
手骨脫臼處的疼痛在這種從心底湧起的惡心感面前,完全不值一提。
“等..”就在系統察覺出什麼不對,打算開口的瞬間,就見自家宿主伸手按住了雌蟲的頭,猛地朝地上砸了下去。
“砰砰砰”幾聲巨響把系統所有的話都砸進了肚子裡,它望了眼地上暈過去的愷撒,又看了眼站起來瘋狂拿紙的虞晏,吞了吞口水。
“他...”
“我收著力氣,他那體質死不了。”虞晏的聲音冷得嚇人,一句話就把系統丟進了冰洞裡
系統:...這倒真看不出來。
愷撒撐著床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很黑了,屋內的光線很暗,完全不像是他的房間。
窗戶大敞著,不停鑽進來的風吹得他覺得後腦勺有些疼。
眼前的視線逐漸明朗,在愷撒看見桌前那道身影時,略微清醒了些。
他下意識蹙起了眉頭,沉聲問道。
“我怎麼在這?”
虞晏沒有嚮往常一樣立刻回答他,只是看了他許久,看得愷撒都覺得有些發毛。
過了許久,對方才恢複了往日的那副笑臉,溫柔地說了一聲。
“殿下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