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輸了呢?”
“我把身體控制權給你,怎麼樣?”虞晏的語氣輕松,根本不像是做出了什麼關乎生死的決定。
在這一句話落下的瞬間,有大殿內響起了一道刺耳的“叮當”聲,原本混著低語的大殿頓時安靜了下來。
愷撒伸手把耳邊的通訊器摘下來隨手扔到了地上,將審判庭的地板磚砸出了一道醒目的裂痕。
梅菲斯僵著臉望了過去,心裡將擅自將愷撒扯進來的阿朗索罵了一萬遍後,才勉強支著笑臉朝著若無其事的愷撒問道。
“殿下您怎麼說?”
愷撒站直了身子,用手揉了揉被通訊器吵得生疼的耳朵,目光不善地睨了一眼身旁和個木頭似的亞雌。
他的唇角露出了一個並不明顯的弧度,在阿朗索激動的目光中,愷撒漫不經心地開口。
“哦,沒見過。”
在愷撒公然反水之後,阿朗索還想掙紮著辯解什麼,但卻被克瓦倫以他身體不適強行帶了回去。
在有了可以交代的結果後,眼見沒了樂子看的梅菲斯倒也不再糾結虞宴的事,而對於愷撒的事,他更是不想沾上一星半點。
多少聯盟軍那裡有自己的打算,盡管和預料中的走向不太一樣,但那可不是他該考慮的事。
克瓦倫帶來的那隻罪蟲在洗脫了亞雌嫌疑的同時,也將這位殿下摘了出去,至於愷撒事後要怎麼和元帥商量,梅菲斯並不關心。
他代表神殿說了幾句場面話,便匆匆地站起了身,在和下屬定好下午出發去地下城的時間後,梅菲斯作為神殿唯一的代表蟲便毫無負擔地離開了審判。
貴族和神官們都有些不解地看向梅菲斯離去的方向,這場隆重開庭又草草結束的審判像是一場笑話。
審判的兩個蟲全都安然無恙地站在殿內,反而是帶走了一隻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雌蟲。
大廳裡陸陸續續空了下來,愷撒卻遲遲沒有離開,而是站在原地不知在等待著什麼。
虞宴朝對方點了點頭,剛想離開卻被他叫住了。
“走什麼,你剛才不是還巴巴地來找我嗎?現在倒是跑得勤快了。”
仔細去聽,虞宴能夠聽出對方的氣息有些不穩,像是在極力的忍耐著什麼。
他抬頭望向他泛紅的眸子,便猜出他剛才估計是在一直忍著,才沒有露出狼狽之態,盡管殿內的每個蟲都聞到了他身上並不正常的腺素味。
“那我留在這裡陪殿下。”
這副順從又安分的姿態一棒子將愷撒所有想好的話都打回了肚子裡,他被憋了一下,瞪了虞宴一眼沒再說話,心裡卻是把虞宴連帶著那個去取抑制環的蟲都罵了一遍。
該死,他回去一定要再去研究所一趟,這個鬼契印到底有什麼毛病!
盯著雄蟲也就罷了,盯著個亞雌算是什麼事...
“剛才多謝殿下了,如果不是您...”
愷撒聽著旁邊絮絮叨叨恭維著他的亞雌,把自己的那個猜測又坐實了幾分。
“你該不會自作多情地以為我是想救你吧?”
“呵,別想多了,我就是...”愷撒煩躁地轉過了臉,剛想出口譏諷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亞雌,就對上了一張微微發楞的臉。
對方像是因為被他驟然打斷而愣住了,那雙湖藍色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他,愷撒甚至能夠從那裡面看到自己的臉。
平心而論,這只亞雌除了心思不正之外長得確實算是好看。
但凡換一隻雌蟲,他可能都會毫不費力地得逞,但這個亞雌偏偏不知死活地撞到自己這裡,想要從他身上討便宜,愷撒覺得對方簡直是蠢透了。
“殿下,您要說什麼?”亞雌的聲音又不依不饒地追上了他的耳朵。
亞雌的聲音在愷撒的耳邊變得柔軟又飄渺,他知道,那個該死的契印又在做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