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內的警鐘嗡嗡直響,窒息與危機感一窩蜂地湧上了虞宴的大腦,他控制著自己的身體,盡力不做出任何反抗,而是擺出了一個全然順從的姿勢一眨不眨地看著面前的雌蟲。
“沒..有,殿下..”
“沒有嗎?你最好仔細想想。”
脖子上的力道又收緊了幾分,虞宴感覺自己的呼吸越發的困難,心髒跳動的聲音幾乎要壓倒外界的一切聲響,不管不顧地湧進他的大腦。
他開始張嘴喘著氣,身體顫抖起來像是任何一個面臨生死問題的生物一樣,在那句話之後展露了自己面對死亡時的恐懼。
在這個問題出口的一刻,虞宴幾乎能夠篤定這只雌蟲並沒有認出他。畢竟,按照這個世界的殘忍規則,知道了答案的雌蟲大可以直接殺了他,而不是大費周章的詢問他。
眼下他能做的,只有表現得和任何一隻亞雌一模一樣,不能流露出絲毫的破綻。
“沒有..殿下..”
指尖的觸感十分的柔軟,只要他想,他可以輕易地捏碎這只亞雌的脖子,讓他變成一具不會呼吸的屍體。這沒什麼難的,在皇宮裡死去的亞雌不計其數,沒有蟲會在乎一隻亞雌的命。
這種蟲子遠比雄蟲更加卑劣,他見過不少亞雌攀附貴族的例子,為了生活這並不可恥,但是每當他們真的生活無憂之後,卻又會變本加厲地去折磨自己的同類,好像他們的存在成了自己身上唯一的汙點。
而這只亞雌...
虞宴感到那隻手的力道卸了幾分,但幾乎只是片刻的功夫,雌蟲輕笑了一聲,他的手再次收緊,竟是有直接要掐死他的架勢。
後頸處的面板微微發燙,就在虞宴大腦飛速旋轉,思考對策的下一秒,雌蟲卻是悶哼一聲,正對著他噴出了一口血。
脖頸處的束縛被松開,驟然湧入的空氣混雜著血腥味,讓虞宴的大腦嗡嗡直響。他劇烈地咳嗽著,卻來不及緩解自己此刻的異樣,而是一把抓住了將要倒下的雌蟲的手臂,焦急地詢問著。
“殿下!您還好嗎?要不要...”
話還沒說完,虞宴就被蟲搡到了一邊,米歇爾一把扶起了面如土色的愷撒,一劑針管紮進了他的手臂。
虞宴站在一邊,溫順地低著頭,而腦海裡裝死了半天的系統卻在此時譏諷出聲。
“你倒是會挑時候,趕這個時候趁機給自己續命。”
虞宴低著頭,眼裡沒有什麼情緒,只是一字一句地回敬著系統。
“你也很會挑時候不是嗎?我還真挺好奇如果我真一頭把自己撞死,你會有什麼下場。”
系統冷哼一聲,像是不怎麼相信的樣子。
“別覺得我在和你開玩笑,我弄死我自己只不過一會的功夫,你要再撈一個倒黴鬼恐怕沒那麼簡單。”
如果更換宿主真那麼容易,系統犯不著採取這種方式給他教訓,試圖把他壓服。
對危險的視而不見,甚至故意給他製造麻煩不過都是為了逼他先退步而已。左右是想先搶到這段關系的主導權,而並不是真想把他弄死,要不然對方也不會大費周章地在一開始和他分析利弊了。
“你在威脅我?”系統冰冷的機械音拔高了些,刺耳的音量讓虞宴蹙起了眉頭,顯然這是對方故意的。
“不是威脅,是警告。”虞宴的語氣也冷了下來,他諷刺地笑了一聲,態度差到了極點。
“真別在這給我玩熬鷹,大不了一起玩完,在這個破地方活著對我可沒那麼大吸引力。”
虞宴的意識空間裡安靜了下來,系統很久都沒有再次出聲,像是在權衡利弊,過了許久,他才再度出聲,語氣裡沒有了先前的那股傲慢。
“好,我可以不額外造成你的負擔,但你需要幫助我做一些事情。放心,這也是為了你更好的活著。”
虞宴眉尾輕挑,對方的一切異樣在這句話出口之後似乎都得到了合理的解釋。
他直起了身子,在羅德地招呼下朝著總管所在的方向走去,系統不停地在他的腦海裡催促著回答。
就在對方第五次出聲討要回複地時候,虞宴懶懶地回了一句。
“看我心情。”
那邊似乎又頓了頓,虞宴甚至從他的聲音裡聽出了幾分咬牙切齒。
“..成交。”
在愷撒和烏爾都相繼走後,臺上的貴族散了個七七八八,而獵場裡的亞雌則被總管大聲怒斥著,趕著向門口處集合,這一場鬧劇算是結束了。
羅德看著走到自己身邊的同伴,還有些心有餘悸地安撫道。
“以利亞,你別怕,今天應該是結束了。你跟在我後面低著頭走就行,一會我們會領到額外的舒緩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