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又在細聊幾聲, 她美眸在掃到窗外依舊難舍難分地兩抹身影,黛眉輕蹙,終是起身告辭,“時辰不早了, 我也該回去收拾細軟, 這些時日裡,我們母子二人多謝段公子的照料。”
“水夫人不必客氣。”段景堂也跟著起了身, 擰眉突然開口道:“不知水夫人可否摘下鬥笠, 讓段某看下你真顏?”都說南蘇城地女王爺傾國傾城,樣貌容顏誇的天花亂墜, 他心下也不禁好奇。
話一出口, 便看到雪梅僵在原地,段景堂這才覺得自己說話有點輕浮, 忙不疊解釋道:“在下並未有其他意思,而是好奇――”
話戛然而止,卻是雪梅抬手解了下鬥笠, 眸如秋水,皓齒蛾眉,秀美地五官印入眼簾,一身皎白衣裳氣度渾然天成,高貴典雅。
“段公子,水氏告辭。”輕點頷首,雪梅淡淡抿唇,轉身就走了。一到門口, 將手上的鬥笠又戴上,嫋嫋婷婷的身影越走越遠。
段景堂很久才收回視線,腦海裡回蕩著的卻是那張柔美的臉龐。而正在跟姚言痕比試武功的國師大人,卻是危險地眯起桃花眼睨視著那邊,沒發現身後的一隻大掌揮手而下。
受了一掌,牧淩宸悶哼一聲,步伐不受控制地向前走去,而姚言痕這時才收回手,皮笑肉不笑地暼了心不在焉地某人,“你得多虧我不是你的仇人,若不然――照你這心不在焉的狀態,殺你是分分鐘的事情,簡直易如反掌。”
牧淩宸薄唇苦笑地輕抿,低垂頭顱的眼角出卻是瞄見那一抹白色衣角,抬眼望去,卻是雪梅從那長廊下走過,頭也不回地走了。
“糟了!我竟忘記了這茬!”姚言痕這時才記起來雪梅是找人告別的,而他們兩人卻在此處打架比武。從雪梅那遠去的身影收回視線,姚言痕扭頭又看一臉頹廢模樣地牧淩宸,俊目閃過一絲幸災樂禍。
一個月後,南蘇城。
官道上,兩匹駿馬和一輛馬車正緩慢地在街道上行駛,未進南蘇城大門,姚言痕就輕駕馬腹,行至馬車窗前詢問,“梅兒,你和寶兒肚子餓了嗎?可要休整下在這裡用下午膳。”
雪梅輕撩車簾,懷裡打橫抱著正眯著眼的寶兒,聲音卻小聲道:“也沒多遠的距離,直接進南蘇城裡的酒樓再去用膳。”
最主要的是,一旦選在這裡停車,哥他們又要去深山裡找吃野食,一來不方便,二來便是怕他們舟車勞頓。
“好,那梅兒你再忍忍,很快就到了。”拉住韁繩,姚言痕駕馬行至前面,扭頭卻對冷羽道:“把馬車駕快點。”
“是。”冷羽低聲應了一下,這才同旁邊的二狗子道:“坐穩了。”
一行人駛了一刻鐘,終於進了南蘇城,兩旁街道不時地傳來吆喝的聲音,懷裡的寶兒這時也醒了,時不時地撩起車簾看外面的景象,一雙葡萄般地眼珠子滴溜溜地轉著。
在看到後方駕馬跟著的師傅,寶兒這才扭頭看著雪梅,可憐兮兮的模樣道:“娘親,孩兒想騎馬。”
自從姚言痕帶著他坐馬以後,他無時無刻不想著要騎馬,雪梅頭疼地撫了撫額,終是無奈地點頭,“坐在馬上的時候不許胡來,要聽你舅舅的話。”
“娘親最好了。”寶兒笑得有牙沒眼,“那孩兒出去了。”說著不待雪梅說話,站起身,小身子急匆匆地往外面走去。
“小心點。”雪梅無奈地搖頭輕笑,揭開車簾,未成想,寶兒竟是坐在牧淩宸身前,寶兒還時不時地仰頭問著“馬兒栽兩人會不會重之類的?”或是“師傅,寶兒什麼時候能自己騎馬”雲雲。
而牧淩宸也是難得的跟寶兒說話,眸光也是寵溺之色,不過都是輕哄著的意味,這模樣……哪有之前的雲淡風輕、不食人間煙火地姿態。
雪梅神情複雜地掃視了他一眼,放下車簾,終是收回眸光,頭靠在車壁上,闔目養神。
車簾一放,牧淩宸的桃花眼這時才在馬車掃視了一眼,眼裡滿是幽深之意。
順心酒樓裡,店小二忙不疊地迎了上來,一臉笑意道:“幾位客官裡面請,是打尖還是住店?”
姚言痕拿出荷包,丟在店小二手上,“包間廂房,將你們最好吃的東西都叫上來。”頓了頓,又道:“還有我們的馬,也拿些草來喂下。”
“得嘞!這些事情交給我們便可,幾位客官就放寬心吧。”店小二笑眯眯地掂了掂手上的銀兩,看他們幾人的穿著氣度,皆是不凡,只怕是碰上了金主,嘴上的笑意卻越發明顯了,“幾位客官,裡面請~”
雪梅幾人剛坐下沒多久,這菜色倒上的極快,沒過多久菜色就擺滿了一桌,葷素搭配,菜色味道也極其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