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啊!”笑笑毫不猶豫的說道:“要是幹爹能當笑笑的爹就好了。”
在一年前爹救了娘親與她之後,笑笑就非常喜歡牧淩宸。
安煙薇默了默,抬手摸了摸笑笑的頭發,笑道:“又說傻話了。”
“才不是傻話呢!”笑笑皺了皺眉,小手拉住娘親的手,“笑笑希望的是,娘親能通爹在一起,而不再是幹爹!”
她人雖小,懂得事情卻不少。
聽到隔壁陳氏與娘親說過的話,她就放心上了,娘親要是有人照顧的話,擺攤子就不會再受那些壞人騷擾,也不會讓人將攤子砸了後在寺廟裡挨凍了。
安煙薇沉默了,抬眼看著床榻上躺著的身影,她的眼眸頃刻間也有一絲的閃爍,國師這一年間的照顧,她也是心存感激的,心裡也突然間動搖了起來。
三年前她本是打算與國師講他將雪梅認錯是她的事實,可誰知陳木滄死了之後國師就消失不見了,聽姚言痕那意思,竟是雪梅也走了。
她下意識以為國師自是尋雪梅去了,哪知一年前在街上受流氓地痞欺負的時候,國師幫助了她。她也是偶然從醉醺醺的國師口中得知,雪梅竟是與別的男子走了?
那國師這是買醉澆愁了?
昔日黃燕最是淡漠無情地國師,竟成了如今這副狼狽不堪,讓人厭惡地酒鬼。
聽鄉裡鄉親這麼一說,安煙薇這才知曉,國師竟變成了梨子村的酒鬼,整日醉生夢死,迷迷糊糊地過日子。而那些真相――就塵封在了土裡。
“娘~”笑笑搖著安煙薇的手臂,正要說些什麼,牧淩宸卻是幽幽醒來了,他抬起那雙狹長的桃花眼,看到安煙薇母女怔愣了一下,這才撐起身,低聲問道:“你們怎麼在這裡?我出了什麼事?”
“爹~”笑笑甜甜叫了一聲,卻是一把攥住牧淩宸的衣袖,“你暈了過去,笑笑跟娘都好擔心你。”
安煙薇對上牧淩宸的視線,卻是緩緩解釋道:“你在大路上昏迷了過去,有人就給你送去了醫館,醫館裡隨後就尋我將你攙扶了回來。”頓了頓,她又接著道:“救你的是杏花村的女大夫,大夫還吩咐著讓你莫在飲酒了。”
“嗯。”牧淩宸沉了沉眸,神情冷淡,卻是不在說些什麼。反倒是笑笑湊在牧淩宸面前,神秘兮兮的道:“爹~剛剛我跟娘說了一件事哦,你想不想知道?”
“笑笑!”想到剛剛女兒說的話,安煙薇憋紅了一張臉,不禁警告道:“休的胡言亂語。”
牧淩宸也覺得今日的笑笑叫他格外地甜,他蹙著的眉峰微松,卻是低頭看她,“想。”
他是真的將笑笑當女兒對待,也就是會疼她。平時笑笑,也是時不時拉著他來聊天。
笑笑回頭朝娘親眨了眨眼,而後拉著牧淩宸衣袖的手越來越緊,小仰頭看他道:“笑笑剛剛跟娘說,想讓你當笑笑真正的爹,不想叫你幹爹。”
這意思,他哪能不明白。
牧淩宸眉眼一僵,輕抬眼皮瞟了羞紅著臉低垂著頭顱的安煙薇,他終是斂了斂眉,道:“笑笑,幹爹也是爹。幹爹對你娘親是當妹妹對待的,就像是哥哥照顧妹妹那般。”
“可是――”笑笑皺了皺眉,還欲說些什麼卻一把被安煙薇抬手拉了回來,她低聲對女兒道:“笑笑,你先出去找圓圓玩,娘跟你幹爹還有些話要說。”
“好。”笑笑乖巧地點了點頭,一蹦一跳地跑了出去。
目送著女兒離開的背影,安煙薇這才抬眼看了一眼國師,勾唇苦笑道:“笑笑童言無忌的,還望國師莫放在心上。”
牧淩宸輕瞟了一眼她那蒼白的神色,終是搖了搖頭,“笑笑的心我能理解,可是我再如何,也不是她的親爹。”
“這個我曉得的。”安煙薇喃喃道:“要不是我,你與梅兒早就在――”一起了。
牧淩宸卻揚手一把打斷道:“之前的事無需再提,現在我乏了,若沒事,你就回去罷。”
語畢,牧淩宸背過身,又重新躺了下去。
安煙薇無奈地輕嘆息一聲,終是起身走了,現如今――國師竟是除了跟女兒說幾句話以外,就完全封閉了自己內心了嗎?
她真真實實就是一個千古罪人了,偏偏每次要同他將之前的事情,國師竟如此地抵觸。
罷了,既如此,就下次再說吧。如今說出來,只能給他增加痛苦跟懊惱,他現如今都這辦要死不活地模樣,知道了真相,豈不悔恨終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