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雪梅緊蹙著黛眉,一臉不可置信的模樣,難道剛剛的字跡真的是皇上所寫?
“主子!”冷羽站在門邊,也是眉頭緊皺。如果真是景淳帝寫的字條,應該沒事才是,可為何有字條說禦書房有詐呢?
“梅兒,你來了。”景淳帝看著她們怪異的模樣,不禁笑道:“不是你讓我來禦書房的嗎?怎麼此刻一副‘活見鬼’的模樣?”
“是微臣讓陛下來禦書房?”雪梅微微一愣,緊接著從衣袖掏出那張字條,心裡已然是明白有人設了局,還是掏出字條遞上,“皇上,這字條可是您寫的?”
“字條?不是你寫我的嗎?我怎麼——”可能寫給你。
這話戛然而止,景淳帝再接過字條的時候,哪能不明白是給人下套了。他鐵青著臉,從案幾上也拿了一條小紙條過來,雪梅接過,卻也是驚呆了,“這、這字竟然是我的字跡?”
只見字條上也寫著‘臣有要事相商,請皇上務必一人去禦書房。’
這也就解釋了為何太明殿宮門沒人守候了,雪梅擰了擰纖細的眉尖,“如若不是臣真的沒寫過這字條,還真的會誤以為這是微臣的字。剛剛給臣字條之人,是個身材偏瘦,清秀的公公。”
“好大的膽子!竟敢戲弄到朕的身上來了。”景淳帝眼眸一眯,沉吟片刻對著空中暗叫了一聲,“去給朕查!查個清清楚楚,看看是誰的‘惡作劇’!”
“是。”空氣裡,有人回應著。聲音從上方遠遠傳來。
“這些不止是惡作劇這麼簡單,皇上——”
雪梅話還沒出口,冷羽一臉沉重,就一把打斷道:“主子,有一群人過來了。”
“一群人?當朕這禦書房是什麼地方了!阿狗阿貓都能隨意闖進來。”景淳帝冷笑一聲,把那兩張字條收在手中,“快,梅兒,你速速離開。這裡——有我來解決。”
不知道設此計的人到底是誰!但是隻要梅兒沒在這裡,他們也就沒什麼可以說的。
“那微臣先行告退!”雪梅也明白這個道理,只能拱手作揖,匆匆道別就走了。
雪梅她們的身影一走,景淳帝這才重新掩上門,整了整衣袖,這才走到案幾旁的椅子旁坐下,又抬手拿了一本奏摺,假意的看了起來。
“皇上要是出了什麼事,你們就給哀家把命留下!好好的禦書房,連個人影都沒有,像什麼樣!要是有刺客行刺,你們是不是各個提頭來見了。”太後娘娘人未進,聲音倒是傳了進來。
李公公無奈地弓了下身,抬手拍了拍老臉,“是老奴的錯!老奴的錯!”
果然,沒過一會,禦書房大門便一把被人推開了。
如海浪般湧入一堆人,為首的自是太後娘娘跟嫣婷公主,還有兩位後宮妃嬪。
景淳帝頓了頓手上的奏摺,抬臉卻是一臉莫名的看著他們,一雙眼眸卻是將她們各個的神色收在眼底,笑道:“這是怎麼了?太後不是回慈禧宮休憩去了嗎?皇後跟蘇貴妃又怎麼一同來禦書房了。”
“皇兄?你——你、你不是暈厥了嗎?”若依瞪大眼眸,看他這生龍活虎的模樣,也不像是暈倒的人。
“暈厥?”景淳帝合上奏摺,起身走了出來,“你看朕這模樣,哪裡是像昏厥了?”
“是哦!那皇兄沒暈厥,到底是哪個不要命的公公胡亂傳話的,本公主要打斷他的小腿!”
景淳帝眉頭一挑,“公公?”剛剛給他紙條的,也是一名公公,而梅兒話裡的意思,也是公公給的。
看著如今這場面,他哪裡不懂是有人給他與雪梅下套呢。
這麼做的目的,無非就是讓給太後相信——景淳帝與姚王爺藕斷絲連呢。
“是啊,皇兄,剛剛我們在慈禧宮呢。忽然就有人來傳話說皇上在禦書房暈厥了,所以我們這不是關心你就過來看你了嗎!就是——噯,那個小太監哪裡去了?就是瘦瘦的那個。”若依回首望著跪倒一地的公公,就是沒看見剛剛通報訊息的小太監。
“皇上金安。”陳皇後施了施禮,這才曼聲道:“臣妾剛剛趁宴席解散了,就跟蘇貴妃一起去了慈禧宮探望太後娘娘。”
蘇貴妃邁著蓮步上前,一把挽住了景淳帝的手腕,嫵媚一笑,語氣帶著撒嬌,“是啊,皇上,在慈禧宮聽到你受傷了,臣妾也好是擔心不已,恨不得自己代皇上受過呢。”
若依嗤笑一聲,翻了個白眼,“我皇兄還好好站在這裡,蘇貴妃可別詛咒我皇兄呢。”頓了頓,她又小心嘀咕了一句,“更何況就算是我皇兄暈厥了,那也不是什麼大事好不好,還‘受傷’,嘖——真不害臊。”
蘇綺羅還欲再說什麼,太後娘娘卻是沉著一張臉,也感覺到了事情的不對勁,淡淡地掃視了臉色各異的人影,這才厲聲道:“夠了,別吵了。若依,今夜你先回宮休息,明日一早哀家要在慈禧宮見到你。還有皇後蘇貴妃,你們也都跪安吧,哀家跟皇上還有話要說。”
“是,若依告退了。”施了施禮,若依撇了撇唇,轉身就走了。
“臣妾也跪安。”
“臣妾也跪安。”
兩個妃嬪一說完,就各帶著自己的宮女們退下。剩下的李公公等人,自然也是上茶的上茶,守在門外的門外。一時間,禦書房只剩下了太後娘娘跟景淳帝在禦書房內,一幹宮女太監,皆都在門外守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