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雪梅終究太看得起自己了,她跑個小土坡的時候腳一歪栽倒在地上,而後又忙背靠在竹子,一臉凝重的看著身前的四個黑衣人,其中一個最上前的黑衣人舉起劍猛的劈了下來,只見‘叮叮~’兩聲,卻是猛的倒了下去。
黑衣人猛地後退了幾步,面面相覷,四處張望著周圍,想著是誰幫助她的。絲毫都沒有想到雪梅的身上去。
雪梅眨了眨眸,拿著的摺扇一緊,銀針只有三發,她就已經發出了兩針,這接下來的三個人可怎麼辦,於是她提高嗓音說道:“不知是哪位英雄好漢,竟然出手相助,改日雪梅見了恩人,定當親自拜謝!”
一邊說著一邊從袖口裡掏出迷藥,以迅雷不及掩耳的站起身扔向了他們,轉身踉踉蹌蹌的跑了。
卻未料到,黑衣人蒙著臉,他們一把拍散了空中的粉末,猛地追了上去,低聲道:“別讓她跑了!快點下手,好回去稟報。”
雪梅拐到一個角落,餘光裡瞥見一抹藍色的衣角,忙大聲呼救,“救命啊!救命啊!啊――”
她摺扇射到最後一個人,立時癱軟在地,這下子是真的要倒大黴了,閉上眼不忍看見自己悽慘的一幕,卻未料到“啊”的一聲慘叫是一個男人口中發出的。
她猛地睜開眼一看,卻是她身前的一個黑衣人胸口插了一把刀,鮮血汩汩的流著,順著黑衣人肩膀的視線看去,卻是水清秋的身影。
水清秋抬腿把那黑衣人往右一踢,順手抽出了那把劍,瞄了一眼無事的雪梅,回頭側臉斜眸看著那剩下的黑衣人,“你們是什麼人?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公然行兇。”
說著他揮劍就要上前,可那黑衣人看了眼死去的弟兄,終是向後逃之夭夭去了。
水清秋也沒去追,只是扔下手中的劍,攙扶起雪梅的身子,焦急的問道:“雪弟,你沒事吧?”
雪梅搖了搖頭,忍著額上的汗珠,咬牙道:“無事,只是我腳受傷了,走不了路。”
竹林深處,西南的視窗透過陽光照射了進來,照射了這裡面簡潔的竹舍。
水清秋狹長而微挑的丹鳳眼冷眼看著她受傷的腳,給她上了藥後又坐回了自己的竹凳子上,又給她倒了一杯茶,在自顧自的到了一杯茶盞喝了起來。
“你腳都腫成豬腳了,還扭扭捏捏不肯讓我敷藥,同為男子,你又何必如此避嫌。”
語末他還瞟了一眼那腳,細不可見的微蹙了下眉,還別說,雪弟那腳也是膚如玉石,骨型小巧,跟男子的腳比起來的確小了一倍。
“呃……”可她不是男子啊!而且露足這種事情說出去的話可就是她悽慘了,她壓了壓心神,忙解釋道:“實在是雪弟不習慣與人接觸,要是有做的不好的地方,還望水中大人有大量!”
水清秋冷“哼”一聲,低頭垂眸又看向她那低垂的腦袋瓜子,沉聲問道:“剛剛那些人你認識?他們為何追殺你?”
“不曉得,或許是仇家吧!你也知道之前雪弟行走江湖的時候,得罪了不少人。”雪梅拿著茶盞,淺淺一啄,茶香四溢的味道頓時撲入鼻翼。
水清秋狹長鳳眸一沉,緩緩說道:“那你如今的話可是要多些人保護你,否則像今天一樣的話,豈不是死無葬身之地了。”
雪梅勾了勾唇,“今日的事說來還要感謝水兄,要不是你出手相救,那我才真真死無葬身之地了。”
語末,她又俏皮的眨了眨眸,“上次的事,水兄不生氣了?”密長的睫毛蒲扇似的翹著,像是一隻撲蝶。
水清秋怔愣了一會忙收回眸光,用清朗的聲線說道:“上次?上次發生過什麼事麼。”
他剛剛――竟然對著雪弟發呆!雪弟那俊俏無比的模樣,他竟然……心無端的跳動了一下。
難不成……他真的對雪弟動心了?
水清秋的掙紮雪梅不清楚,但是卻知道他早已不生自己的氣了,忙笑了笑道:“對、上次什麼事也沒有。”
那燦爛的笑臉猶如春風拂面,晃了水清秋的眼眸,他覺得――他真的病了,病的不清,他竟然會跳的這麼厲害。
“對了,雪弟你等下就換下衣裳吧,我出去等你。”語末,水清秋倏的起身,逃也一般的走出了竹舍。
看著水清秋腳底抹油的模樣,雪梅微微挑了黛眉,低喃了句,“他這是怎麼了?我換衣裳也可以等下換啊,真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