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會下廚?”水清秋一怔,抬眸狐疑看了她一眼,緊接著開口要求道:“那你何時為我親自下個廚?”
說完這話的時候,水清秋也是愣了,他實在想不到自己會要求‘他’來做菜給自己吃,本是下意識的想著,自己做菜下飯是隱身山林,做這些無可厚非,可卻料不到這麼個如雪般的人兒也會,而且是男子,聽起來不可思議。
“我……”姚雪梅剛要開口說是玩笑話的,可看著水清秋那一雙清冷卻是期盼的模樣,話一止,只能轉移話題道:“這事來日方長,日後再說,不急,水兄,這酒快撒到你了。”
姚雪梅輕微避開他的對視,心裡竟有一絲的心虛和尷尬,她剛剛說這些,不過是隨便說說罷了,真要她下廚……她怕也只會拒絕,到時又要跟他解釋緣由,而這緣由她是怎麼也不想開口的。
水清秋丹鳳眼一黯,清澈的朗目閃過失落,心底似乎有一股不舒服的感覺,雪弟似乎在拒絕著自己,而且語氣裡又伴著一股疏離,姚雪梅後面說什麼他沒在意,手臂微抬,這次是水清秋直接將袖口抵在了桌面上那向桌下滑的酒。
“……”美眸微睜,姚雪梅不可置信的看了水清秋一眼,她哪裡不知道,就算水清秋並無嚴重的潔癖,但對於自己的衣裳,一向是簡潔幹淨的。
看著一臉不明,非常苦惱的水清秋,姚雪梅心下不禁漏了一拍,美眸一垂,眼裡閃過慌亂,這……這不可能。
……她,她現在可是男兒身。
“水兄。”姚雪梅掩在桌子下的玉手緊緊的攥緊著衣角,聲音竭力的控制著情緒,不讓它有一絲的顫抖之意。
“怎麼?雪弟有事但說無妨。”聽到姚雪梅在叫自己,水清秋忽略掉剛剛那不舒服的感覺,抬眸看了看她。
“水兄,此刻夜已深,我府上還有些事未解決而趕著要處理,看來今夜是不能飲酒暢談了。來日,吳雪定當向你賠個不是,不過這酒,吳雪定是要酌飲幾杯,向水兄賠個不是。”語畢,姚雪梅接過酒杯,抱歉的朝他拱手作揖,連連灌了自己好幾杯才轉身離去。
水清秋愣神的看著姚雪梅消失的背影以及掩上的房門,雋秀的眉目此刻冰冷清涼,嘴上不禁暗嘲:“好,好你個吳雪,當真是好!我不求你對朋友要成心對待,亦不責怪你的隱瞞,但你如今用此種陌生人的方法對我,連給我一句話別的機會也沒有,這種逃避,是要同我斷絕往來嗎?”
“嘭~”一聲悶響,手中的杯子頓時裂開,卻是水清秋用內功氣憤至極的做法,在揉搓間,只留下一種白色的粉末。
“小二,買單。”水清秋對著門外輕喊了一聲,從懷裡掏出銀兩放在銀兩,瞥到一旁姚雪梅那剛剛要拿來的擦拭桌子的絲帕,揮了衣袖便抬步走人,眼不見為淨。
“客官,您慢走。”店小二樂呵呵的打著招呼,瞧見水清秋出了門才上前收拾,收了銀子,看著未動分毫的佳餚,店小二隻覺得可惜,轉眼又覺得,那既然他們不吃的話,我吃不也是可以的嗎?反正都是結了帳的。
當下店小二便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吃起了佳餚,要知道,這可是三鮮居最貴的菜,浪費了多可惜,而他們這些店小二,平時又哪裡吃的起,當下,便大口的吃菜大口的喝酒。
“嗝~嗝~”店小二剛吃飽喝足想歇會而再收拾,愜意的坐在椅子上,眼尖的看到了桌旁那絲帕,想著這絲帕定是剛剛那客官掉下的,手撫了那絲帕,軟軟的觸感,再看這樣色,一定是最好的,微微攤開,一朵梅花繡圖展現在眼前,精緻的很。
“算了,還是不拿來擦嘴了,還是送給小泥好了。”店小二剛想揣進兜裡,身後的門卻‘轟’的開啟,正是那去而複返的水清秋,水清秋黑著臉,看到那絲帕在店小二手裡攥著,冷聲道:“我的絲帕掉在了這裡。”
“啊,客、客官,這這我剛想看下是哪間衣坊做出來的染料,質地如此之好,您,您就回來了。”店小二苦著一張臉,連忙遞上:“竟然您回來了,那、那這絲帕原物奉還。”
冷哼一聲,水清秋一把將店小二的絲帕搶了回來,摔袖而去,也不計較店小二那佔為己有的行為,此刻,哪裡是計不計較的問題,而是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走了半路又折了回來,不就是一條絲帕嗎?想必那個人也不會在意。
“好險,好險。”看著離去的客官,再確定客官不會去而複返的情況下,店小二抹了抹汗,虛脫的坐回了椅子上,想著就為了一頓好吃的就如此的驚嚇到自己,再多來幾次,小命休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