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深深的庭院,鎖住的卻是女子容顏的歲月,女子的自由,可偏偏卻有許多女子願意住進這個華麗的大籠子,真是好生讓人費解。
剛踏進玉華宮,冷羽便被人攔在了外頭,看雪梅一副不解的樣子,珊瑚施了施禮,垂眸解釋道;“王爺,娘娘只允許你一個人進,所以不能帶人進去。”
冷羽眉頭一皺,寒著一張臉,神情不悅道:“冷羽是王爺的‘貼身’護衛,理應跟著。”說完就要推開身前的人影。
然珊瑚卻是動也未動,仰起的頭顱是一臉堅定之色,抬眸直直的對視冷羽,一字一句道:“就算是王爺的貼身奴婢,娘娘下了旨,一樣也不許進。”
火.藥味正濃,氣氛一刻間如火光閃石般,正在冷羽打算再次動手的時候,雪梅抬手輕拍了拍她的肩膀,眼神淡淡的睨了她一眼,示意稍安勿躁,“那小羽你便在外頭等著吧。”
“是,主子。”冷盯了珊瑚一眼,冷羽倒退幾步,這才作罷,同一時刻珊瑚也是鬆了一口氣,剛剛那冷護衛殺氣騰騰的樣子,真的好恐怖,可是伸一頭是死,縮頭也是一死,她也就豁出去了。
玉華宮裡的地面鋪著純白色羊絨地毯,房內竟是擺放著精緻貴重的物品,每一樣都是價值連城,牆上是一副尺幅千裡的百花爭豔,看起來奼紫嫣紅。
鴛鴦戲水的圍屏內,一女子斜躺在軟塌之上,火紅色的衣裳襯著她玉膚似凝脂,後頭還有個小太監正伺候著,為她輕柔的捏著肩膀。
跟著姚雪梅一同站定圍屏外,珊瑚施了施禮,這才低聲說道:“娘娘,奴婢已將姚王爺請來了。”
語落,雪梅拱了拱手,道:“微臣這廂有禮,不知貴妃娘娘昭微臣前來,所謂何事?”
後宮女子,果真是粉黛三千,兩個妃子亦燕瘦環肥,各有千秋,陳皇後如是,蘇貴妃如是,皇上當真是好福氣,雪梅心裡不禁暗忖。
“呦~王爺來了,本宮可是恭候多時了。”勾起朱唇,蘇貴妃緩緩起身,如蔥白的玉手一抬,旁邊的小公公立時將屏風收起,那抹麗影立時顯現在眼中,那聲音甜膩得撩人心神,“也不算什麼大事,只是聽皇上說姚王爺精明能幹,沒料到在朝堂上也能將男子之事做好,這,可是為了我們女子長了臉面了。”
“娘娘謬贊了,這些是微臣應盡的職責,不敢貪功。”雪梅微低頭,黑色的琉璃眸子一斂,聲音淡而冷,帶著一種疏離。
雖然她這般說,可雪梅心裡卻是再清楚不過了,這裡以男子為尊,一向信奉的便是女子無才便是德,這為女子長臉,當真是虛偽,裡面暗示著嘲諷的意味。
輕笑出聲,蘇貴妃拿起桃紅絹的手帕掩飾笑意,起身走到雪梅的身前,親暱般的握緊她的手腕,“王爺果真是個美人胚兒,瞧王爺這年紀就比本宮小了一歲,不如與本宮以姐妹相稱,你看如何?”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雪梅深知這事奇怪,臉上卻不動聲色,“謝娘娘好意,只是貴妃娘娘乃千金之軀,而微臣只是一介官員,賤軀之體,這蒹葭倚玉樹,傳了出去,只怕辱了娘娘的名聲。”語落,雪梅不著痕跡的抽出手。
蘇貴妃臉色一黑,轉瞬又是一臉笑意,道:“如今王爺是戶部尚書,不知是否習慣?”
“謝娘娘關心,一切安好。”雪梅低垂著眼眸,依舊眼觀鼻,鼻觀心般的神情,語氣淡然。
蘇貴妃坐回軟塌上,轉眸看著那矮幾上玉盤上那紅彤彤的果子,開口道:“這果子是青鸞國送來的貢品,王爺不如嘗嘗。”
說著便命下人將果子遞了上去,雪梅沒有辦法,只能伸手接過。
看她只握在手中而不品嘗,蘇綺羅依在軟塌上,緩緩才道:“想必你也清楚,皇上後宮中只有我與那陳賤人兩位妃嬪,她自恃皇後,平時亦對本宮冷言冷語,而且還當著宮婢們的面前冷嘲熱諷,讓本宮著實難堪。”
語罷,用桃紅色的絲絹擦拭著眼角的晶瑩,一番話說的楚楚可憐。
“娘娘有話不妨直說。”姚雪梅淡淡的說道。
憤怒的光芒一閃而過,蘇貴妃忍著心中的怒意,“素聞這李丞相心胸狹窄,行事囂張,而她女兒又清高自傲,不知……”餘下的話全都咽進了肚子裡,但意味特明顯。
話說到此,無非就是想讓自己與她聯手,雪梅心裡不禁一陣冷笑,美眸流露出一絲的譏誚,雖說她恨陳丞相一家,但還不至於卑鄙到用此小人的做法來報複,真這般了不止勝之不武,就連她自己也會瞧不起自己。
“娘娘,這話微臣只當沒聽過,臣先行告退。”語罷,姚雪梅拱手一揖,轉身便退了下去,徒留下一臉薄怒的蘇綺羅。
媚眼微眯,看著姚雪梅的背影,剛剛還一臉無害神情的蘇貴妃此刻泛著兇光,“姚雪梅!竟然你要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就休怪本宮。哼,陳晚照,你個賤人,你也休想安安穩穩、舒舒服服當你的皇後!”
作者有話要說: 元旦節快樂。開心你就笑一個。
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