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雪梅伸手,把了把脈,發現他的身體很虛弱,必須立時處理,於是對著一旁的冷羽道:“小羽,快把我的醫藥箱拿來,再去讓小二端些溫水上來,我要為他治病。”
“是。”點頭應允著,冷羽轉身便往隔壁間她休息的房間走去,一路上,這些東西都是她拿著的。
看著水清秋猶如孩童一般沉靜的睡顏,不像平日裡那般的孤傲冷絕,姚雪梅的心沉了沉,要是小羽沒有及時趕到,難道他要為了僅僅見過兩面的她送命了嗎?
她何德何能可以平白無故的接受別人的保護!?所以,這份情,她一定會回報。
她不想欠任何人的。
賭債尚且可以一次償還,撇開幹系。這人情債可不單單這麼簡單了。
她——欠了他一條命。
輕輕的翻過水清秋的身子,將頭朝裡側,背部那濃豔的血跡染紅了整件衣裳,血腥味伴著一股淡淡的青竹味傳來。
姚雪梅摘掉那礙眼的鬥笠放在一旁,就著那一點點的位置輕輕的坐在軟塌邊,剛碰上水清秋衣袖的手頓時又驚的縮了回來,臉頰上隱隱發熱,心跳頓時漏了好幾拍。
雖然她這一路上也行過醫,但最多也只是把把脈、開開方子,推至更從前的話,也只是給阿貓阿狗治病,這還是第一次給異性包紮傷口,而且還是年輕的公子。
咬了咬紅嫩的朱唇,姚雪梅因著醫者無男女之別,最終還是上前,顫抖著手把水清秋的上身緩緩褪去,也顧不了什麼欣賞,眼前所見的都是刺眼的血,那被劍刺傷的地方依舊有鮮血流出。
沒過一會,小羽便回來了,手上拿著醫藥箱和端著一盆溫水,“主子,醫藥箱。”說著便把一個方方正正的黑色檀木盒子遞了上去。
那盒子周身簡單,盒身上僅刻著一朵驕顏怒放的梅花。
“好。”開啟盒子,將裡面那細長的針紮在了幾個xue位上,血立刻止住,雪梅再接過冷羽手中浸了水的暖帕為他擦拭完血跡,一條白色的布頓時染紅,她上了凝傷膏,再拿了紗布幫他包紮傷口。
幹完這一切,雪梅的額上也沁出了細小的汗珠,伸手再次幫他把了把脈,確定了無事才起身往外間走去。
“小羽,你吩咐小二上來把他的衣裳換了,記住,動作要輕,否則這剛包紮好的傷口又要裂了。”頓了頓,姚雪梅拿起鬥笠套在了頭上,再次道:“對了,你順便讓店小二熬碗雞湯上來,喂他喝下。”
“是。”應允著,冷羽這才開口問道:“主子,你現在要做什麼?”
姚雪梅輕輕一笑,“放心,我去你房裡休息會,再換身幹淨的衣裳,我總不能一身帶血出去吧。等我休息好了,咱們就去地牢探望明大人去。”
她絕對――會給他一個意想不到的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