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當空,人聲鼎沸。
聖宗內門偌大的廣場上,人頭攢動,過節一樣熱鬧。
“看,又有一個守擂的被清除了!”
“可不是,排名四十的對上排名第二十五的,還真是不夠看的呀。”
“誰說不是呢,早知道這樣,還不如當初就棄權了,也好儲存實力,這下倒好,死磕,受傷了吧?”……
看熱鬧的一直不怕事兒大,高談闊論中不斷指點江山、評頭論足,殊不知他們自己連上場比試的資格都沒有。這就是人的劣根性吧,在哪裡都一個德行。
外門那十七個弟子,除牟子楓坐在原地沒動以外,其他人無不鎩羽而歸,個個都帶了傷,特別是聖天樞山那三個弟子,傷勢嚴重,已經到了無法再次比試的地步。因為聖天樞山的弟子好像天生就是為了戰鬥而生的,一看見對手,就像野狼看到了肉,不咬上一口,決不罷休。
聖天樞山閣主胡波也是一臉苦笑,“怎麼每次都這樣啊,這一場沒勝,回去可咋交代呀。”
“老胡,稍安勿躁。”萬格隆拍了拍胡波的肩膀,“勝敗乃兵家常事,下次努力!”
胡波翻了翻白眼,“老萬,你上嘴唇一碰下嘴唇,說的倒輕巧,有能耐讓你的人上啊,對了,忘了你聖瑤光山那個人族弟子的修為了,連上場都不敢!”
萬格隆也是碰了一鼻子灰,憤憤開口,“老胡,真是好心當了驢肝肺!”可他看向正坐在地上呼吸吐納、老神在在的牟子楓,也不禁搖頭嘆息,“這牟大師是在幹什麼呢?來睡覺的麼?”
可他偏偏還不敢催促,“這小子可是聖宗內門太上長老眼中的香餑餑,稍不注意給得罪了,那自己榮升內門執法院首席執法長老的夙願還不分分鐘泡湯?!”他也只能苦笑一下,靜待事情的發展了。
眼看時間過午,那上百座擂臺上的比試也到了最後階段,大約有三分之二的擂臺,已經名花有主,恢復了平靜。又過了能有一炷香的時間,擂臺上徹底安靜了下來。
圍觀眾人將目光重新聚焦在了廣場空地上那十個人影身上,大家都知道,最精彩的比試馬上就要開始了!
至於坐在一旁的外門弟子——奇葩牟子楓,則被人自動忽略了,“開玩笑呢,一個八階大魔師中期修為的弟子,還想挑戰?那不是管尼姑要孩子——根本不是難為他嗎?天沒黑呢,就開始做夢?!”
擂臺上那一百個弟子也忐忑不安、眼巴巴地盯著那十個人看,不知道是否倒黴,讓他們挑到自己的擂臺,如果挑到了,豈不是先前的所有努力就都白費了?
所以,他們無不在心中暗暗祈禱,“不是我!不是我!千萬不是我!”
賈小毅戲謔地看著牟子楓的身影,“這小子這回可是光腚推磨——轉圈地丟人啊!看他還能神氣起來?”他感覺自己心中的一口濁氣,稍微釋放出了一點兒,沒那麼憋得慌了。
“快看,何師兄動了!”突然,坐在賈小毅身邊的那個女弟子尖聲叫了起來。
女弟子口中的何師兄叫何釗,內門排行榜排行第七,九階大魔王巔峰的修為,半隻腳已經踏進了魔尊階別,說他是半步魔尊誰也說不出來什麼。
何釗長得英俊瀟灑,一米八三的個頭,身材勻稱,面白朗目,也算一表人才,平時說話體貼、溫柔,收穫了不少芳心,他在內門的粉絲數以十萬計。
他還有一個優勢,那就是別看他平時溫文爾雅,一副儒者的樣子,可他來自外門的聖天樞山,打起仗來屬於拼命三郎那一夥的,可以越級戰鬥,普通的一階魔尊初期強者在他的眼裡還真不夠看的。
就是憑藉著這股拼勁兒,他一路從排行榜前一千名硬是殺到了第七名,經歷過大大小小五千多次戰鬥,身上受的傷就像天上的星辰,數都數不清了。
他一站起身形,一股肅殺之氣立馬從他身體裡彌散開來,那股殺氣,是從死人堆裡爬出來才有的,普通的一階魔王別說戰鬥了,即使聞到那股殺氣,也能嚇個半死。
說時遲那時快,那十個弟子就像商量好了一樣,紛紛站起身子,相視一笑,向那擂臺的方向踱去。
“噝!”
擂臺上守擂的弟子無不倒抽了一口涼氣,“大哥,不帶這麼玩的好不好!”心中的忐忑挪到了臉上,特別是那些已經經歷了幾次戰鬥,魔力消耗十分明顯的弟子,心臟都要從嗓子眼跳出來了。
何釗走了幾步,走到了最近的一個擂臺邊,看都沒看那守擂的弟子一眼,“噌”地一下飛上了擂臺。
“你,下去!”他平靜地開口。
那個守擂的弟子排名在四十名左右,曾經是何釗的手下敗將,看到何釗拽拽地上臺,他無奈地搖了搖頭,“嗖”地一下,飛了下去。
何釗老神在在地坐了下去,又開始了呼吸吐納,仿若這件事情天經地義一般。
“帥!何師兄太帥了!”
“是啊,帥呆了!”
其餘九人也學著何釗的樣子,拽拽地開口。除了有一座擂臺那個弟子有點不忿,發生了打鬥而被秒了以外,其餘八人都順利地趕走了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