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會談就在兩人的笑聲之中結束了。
白予離開了元園。
到最後,皇帝也沒有點明,他口中可能會加入世祖分身的那些人,究竟是哪些人。
在白予看來,皇帝口中的那些人,肯定少不了這百年來勢力越來越大資本家們,張雲苓跟林雁書加入的那個全員都是命圖擁有者組織“行會”,也在這股勢力之中。
甚至於,“書院”可能在皇帝眼裡,也是那些人,畢竟儒門是一個特別進步的團體,他們總是在時代變遷之中,不斷的去透過“注經”改頭換面,永遠在進步,白予在那座超大的移動飛行要塞都市“他山”之上,見到的便是一個有等級,無階級的小理想鄉。
“行會”跟“書院”毫無疑問是對立,但在某件事上,他們或許是一致的。
那就是這個世界不需要皇帝。
走在街上,啃著冰糖葫蘆,白予不由得慨嘆,“果然歷史上的喜鬧劇總是喜歡不斷的重演,在外患越來越嚴重的時候,內憂也越來越嚴重。”
“白大哥,這邊這邊。”
遠遠的,元唯幸的聲音傳了過來。
此時,元唯幸戴著一頂平簷騎兵帽,裡面一件襯衫,外面一件馬甲,錐形的馬褲加上黑色長靴,不是熟悉的人,一兩眼絕對認不出來。
白予就更不用說,金陵城本來就沒幾個認識他的人。
兩人剛走到一起,元唯幸就迫不及待的問了起來,“他都問了你些什麼?”
“沒問什麼,直接就跳到了世祖分身的話題。”
白予如實回答。
“這樣啊。”元唯幸臉浮現出一絲落寞,但轉瞬即逝,“我們去烤鴨吧。”
“嗯。”
白予答應道。
他知道,元唯幸心裡有點不好過,她可能以為她如今已經不同了,父親會關心她兩句,但依舊沒有,皇帝一如既往的冷漠。
白予沒有去關心勸慰元唯幸,多年相處,他知道,這個時候陪元唯幸去大吃一頓是最好的。
第二天,元唯幸去見了她母親,白予跟她一起,在皇宮裡呆了一整天。
和白予想象中不一樣,元唯幸的母親是一名非常溫和的女性,溫和到了一種讓白予這種幾乎不跟溫和女性打交道的人感覺到不自在的程度,所謂賢妻良母大約就是這般了。
除了樣貌上,元唯幸身上是真的完全看不出她母親的影子。
這就讓人有點疑惑了。
猛然間,白予回想起一件事,年輕的若虛法師曾經見過當年還是太子的皇帝。
皇帝年輕時,說不準是個和元唯幸一樣喜歡到處跑的人。
仔細一想,之前在元園談話的最後,皇帝那肆意的笑聲。
搞了半天,元唯幸這跳脫的性子,是遺傳了她爹,而不是她馬。
次日,白予和元唯幸離開了金陵,乘船去往漢昌。
到了漢昌,兩人前去找蔣紋鳶,剛剛好,蔣紋鳶和張雲苓還有莊曉蝶三人,正準備出發去一個據說發生了詭異事件的村子。
就這樣,白予和元唯幸也加入了進來,一起來到了大灣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