撿起繩子,擰開蓋子,把繩子塞進去,當蔣紋鳶完成這三個動作之後,整個人虛脫了一樣跌坐在地,一隻手抓著床沿,一隻手按著胸膛,只能閉眼喘氣,根本起不來。
不一會兒,一群人聞聲先後趕到了房間中。
第一個到的是離這邊最近的林雁書,她進來就著急忙慌的詢問蔣紋鳶情況如何,蔣紋鳶疼得說不出話,只能跟她擺手表示自己無大礙。
張雲苓緊隨其後,第二個到,在檢視了一番蔣紋鳶的傷勢之後,招呼林雁書一起,把蔣紋鳶抱起平放到了床上。
第三個到的是元唯幸,她看見這種情況,立即問起了事情經過,蔣紋鳶簡單把經過說了一遍。
莊曉蝶第四個來到房間,她一進門就很是自責的道歉,說她沒能追蹤到射箭的那個人。
之後,馬靈雨和小狐狸也來到了房間中,得知事情經過之後,都不由得感念一切總算是有驚無險。
“要不要增派人手在外圍警戒防禦?”
元唯幸問道。
已經緩過來的蔣紋鳶搖了搖頭,“不行,人手已經很緊張了,而且,沒有這個必要,別看這傢伙現在是個呆比,但是一般的邪異力量,根本傷不了他分毫。”
雖然白予現在沒腦子,還癱瘓,但是依然極度的抗打,那支件剛釘入他的身體就粉碎了,這會兒,白予肩膀上的箭傷也已經沒了,就跟他根本沒受過傷一樣。
張雲苓坐到床邊,回頭掃視了一番其他人,“你們先去忙吧,這裡有我就行。”
每個人都很忙,張雲苓自己是狗頭軍師,元唯幸在監督趕製命圖的工作,為最糟糕的情況做準備,馬靈雨監督營地的運營,以免有人在這關係到十萬人生活的各種物資上面整出么蛾子,莊曉蝶在負責省府大院內院這邊的警戒工作,林雁書在進行各種各樣的記錄,小狐狸要跟貓頭鷹一起管理馬戲團的命圖動物們。
人散去,張雲苓跟蔣紋鳶說起了從酒樓和佛寺逃回來的人,所描述的酒樓與佛寺內的景象,以及那些瘋魔之人的遭遇。
饒是張雲苓很多地方沒有點明,蔣紋鳶也基本上猜了個七七八八。
蔣紋鳶看著房間的天花板,“難怪禁絕地方祭祀的條令一直都沒有送過。”
“還是儘可能往好的方面想吧。”張雲苓說道,“起碼,現在市民大營對於我們這邊的指令,不會冒出什麼反對的聲音了。”
就在蔣紋鳶與張雲苓說話的這個時候,天然居酒樓之中,還有百來個活人,他們還在吃。
面對那滿桌子奇特的美食,每個人都低著頭,每個人的嘴都在瘋狂的動嘴,圍坐在桌子周圍,像是一群蝗蟲,像是食槽前的一排豬,像是一堆地獄裡出來的餓死鬼,一個個挽起袖子掄起胳膊,筷子連動,汗流滿面,像是跟那盤中的肉菜有仇一樣,吃得急了,直接手抹嘴邊油,抓起一塊就往嘴裡塞。
吃得狂野,吃得興起,吃得忘乎所以,但終究是砰的一聲,大肚皮爆裂,整個人連同吃下去的東西一起,炸得血呼啦一地。
同一時間,佛寺裡,還有七八十人活著。
他們正在不斷的吟誦腦子裡浮現出的古怪經文,這些經文的文字他們根本不認識,卻能連續不斷的吟誦出來。
他們的面容寧靜而祥和。
突然,他們不約而同感受到了不和諧,於是更加拼命的吟誦經文,但那份焦躁卻揮之不去,於是,有的人開始自挖雙目,有的人開始拿刀割自己的舌頭,有的人用棍子捅穿耳朵,有的人將鼻子削掉,這放在正常世界無比瘋狂,無比痛苦的動作,對這些人而言,卻像是點一炷香,喝一口茶那樣,能讓自己身心愉悅放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