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來到白予一行三人到何必峰萬靈觀的第三天。
一大早,觀內的女道士和過來看熱鬧的劉德,白予三人齊聚正院大堂。
坐在側座第一位的老觀主先一步開口,“老朽知道你們的疑惑,所以也就擺開來說了,差不多四十年前,我繼承觀主之位的時候,上一代觀主,就把一些關於萬靈觀歷史的記錄,傳給了我。在這些記錄中,當初創立了萬靈觀的先人,並非胡作非為之人,反而為了抵抗一位大敵,犧牲了自己,保全了道觀,這麼多年來,這個故事你們也算耳熟能詳,我就不細說了。關於萬靈觀的秘辛,老朽也並不太清楚,實話說,老朽只知道萬靈觀可以延年益壽,除此之外,記錄中並未提及。延年益壽這事,過去,老朽也沒太當回事,只是這兩年,感覺大限將至,才記掛上了。”
說著,老觀主長長一聲嘆息,再才繼續,“不過,記掛又能如何?老朽也不知如何才能讓萬靈觀恢復原來的樣子,若是知道,會等到今日?”
眾女道紛紛在心中說是,道理是這個道理,如果老觀主知道怎麼恢復萬靈觀,她不早幹了?需要等到今天。
“不瞞你們說,半年前,我離開萬靈觀,想的是能不能再進一步,如果不能,便回到道觀,傳位之後,等待死亡。只是沒想到,遇上了白祖師,把她帶回道觀,是希望她有辦法能恢復道觀,讓我這個老人能多苟活幾天,就算不成,將來萬靈觀也能在白祖師的帶領下,不至於寞落。”
老觀主雖然沒有聲淚俱下,但一字一句,都無比真誠。
在場的女道士也是感同身受,是啊,一個老人,想要多活幾天,有什麼不對嗎?
劉德不禁暗笑,這老太太說得自己多可憐,多無辜似的,彷彿只是有那麼一丁點的私心,可每一次回檔,這位老太太下手都是無比狠絕,這絕不是什麼清心寡慾的人幹得出來的事情。
白予都沒怎麼仔細聽這老太太的話,他不在乎這個。
老觀主話說完,輪到祖師級別的新觀主白宛發言。
白宛說話就很隨意了,是她一貫的風格,“可能我真的是這個萬靈觀最初的創立者之一,但我真的記不得了,反正,你們可別把我當什麼祖師,聽著跟個老傢伙似的,你們看我像嗎?我們這麼年輕,嫩的出水。”
白宛有些搞笑,但現在沒人能笑得出來。
“我是真不知道怎麼把這個萬靈觀,變成那兩個人說的那樣,要是可以,我早就恢復了,也沒必要等到現在吧,說實話,要是那兩個不說,老觀主不承認真有這麼一回事,我連以前有這樣一個萬靈觀,我都不知道。”
白宛解釋道。
道理是同樣的道理,如果她真的知曉一切,那她有必要等到現在?
一眾女道,有些失望,也有些高興。
失望是因為新老兩個觀主都不知道如何恢復到真正的萬靈觀,她們的那些指望,沒戲了。
高興是因為,兩位觀主,並沒有故意欺瞞她們什麼。
老觀主只是一個深感大限將至,想要多活幾天的人,新觀主白宛,是一個失去了記憶的異人,不老不死固然讓人欣羨,可沒有了記憶,也值得可憐。
這時,道觀的大弟子,兩名三階命圖的人之一,昨晚上食堂裡第一個出言的中年女道士從人群中走出,問道,“敢問白觀主,你和那位白先生,是什麼時候,在什麼地方認識的,在與他結識之前,您又在什麼地方?”
這個問題一出,白予不由得神色一凜,他怕白宛直接把實話說出來。
“三年前我認識的白予,那時我剛醒過來,被路過的他看見了,然後就認識了,那時我什麼都忘了,包括一些常識,我就像是一個幾百年前的人,突然來到了這個時代,什麼都不懂,什麼都好奇,白予帶著我到處逛,給我普及這個時代的常識,一年多之前,我們分道揚鑣,就這樣。”
白宛答道,她編起瞎話來,那也是眼都不眨,結巴不打。
沒等再有人提問,白宛緊接著又道,“過去的事,就別再提了,現在還是來說一說,將來該怎麼辦,那兩人代表的是書院,看他們的意思,是要徹底斷絕萬靈觀恢復到當初的希望。”
女道士們很想說一句,去特麼的書院。
可惜,說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