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安國並不知道,其實蔣紋鳶寧可父親只是一個普通人,真真正正的死在了十多年前,而不是作為一個逆生長的異人,一直活到十幾年後的現在。
而對於這樣一個父親的死,作為女兒蔣紋鳶,其情緒,更是說不清道不明的複雜。
宋安國想了想,決定給蔣紋鳶放個假,“事情現在告一段落,這樣,你申請一週的假期,我等會兒給你批了。”
“謝宋巡檢好意,只是,現在不是我休假的時候。”
蔣紋鳶婉言謝絕。
宋安國清楚蔣紋鳶是什麼性格,要強但不逞強,既然她不願意,那自己,也沒必要強求,“那好吧,你好好保重身體,不要太勞累了。”
“其實,案子結了,除了安排一下老徐的葬禮,我也沒什麼可忙的。沒其他事,屬下先告辭了。”
蔣紋鳶說道,眉宇間,已經浮出了些許往日的英氣,看上去,父親的死亡,並沒有給她帶來太大的打擊。
而宋安國,從蔣紋鳶依舊稱呼徐易為老徐,感覺出了蔣紋鳶似乎隱瞞了很多事情。
只是,作為老友,作為上司,宋安國倒也沒有去挖掘蔣紋鳶隱私的想法。
宋安國轉而問起了公事,“隊正的位置,你意屬誰?”
“何青吧,年初,他非要拿隊副的位置跟莊曉蝶打賭,結果輸了,一直悶悶不樂,雖然是玩笑,但我也不好讓這荒唐的賭約作廢,乾脆趁這次機會,就讓他頂徐易的位置。一方面安撫,一方面讓小蝶坐穩隊副的位置。”
蔣紋鳶給出了答案。
“好,何青這人,不錯。”
宋安國叫了一聲好。
其實,宋安國根本就沒什麼瞭解,唯一的印象,就是資歷老。
宋安國的一聲好,是給蔣紋鳶的。
這個時候,蔣紋鳶還能思路清晰的給出一個可以一箭雙鵰的人選,讓自己的嫡系上位,又安撫舊人,再次鞏固自己在司衛營的權勢,宋安國心中不禁感嘆,蔣紋鳶真的是做官的好料子,就可惜是個女人,要不然,宋安國非把自己女兒介紹給她不可。
又閒聊了幾句之後,蔣紋鳶離開了巡檢司衙門,走到外面,發現莊曉蝶旁邊多了一個林雁書。
林雁書一看見蔣紋鳶,就熱情的湊了過來,“紋鳶姐,這案子,倒地是什麼情況,你給我說說唄。”
“明天一早,漢昌日報,就會給出官方的結案報告。”
蔣紋鳶答道。
林雁書一聽官方訊息,就一副不以為意的表情,“官方訊息?不說了,你給我說說真相吧,你知道的,你要不準,我就是知道了,也不會去亂寫的。”
這一點,蔣紋鳶同意,和有些記者不同,林雁書,就算從她這裡知道了一些內幕,沒有她的允許,也絕不會洩露出去,更不會登報。
所以,過往,蔣紋鳶也偶爾會跟林雁書說一些內幕。
但這一次不同,蔣紋鳶很嚴肅的回覆林雁書,“官方訊息,就是真相。”
林雁書撇撇嘴,她知道這回是沒戲了,“好吧,好吧,就這樣吧。”
其實,什麼案件真相,林雁書沒那麼關心,她是聽說,這件案子,涉及到了神秘力量,所以才迫不及待過來找蔣紋鳶,想要知道一些內幕。
林雁書家在閩南,是一等一的豪門。曾祖父是南方最早一批跟隨世祖皇帝的將領,是新一代勳貴。祖父,父親兩代人,都是駐法大使。
來漢昌當一個小小的報館記者,一方面是某些厚臉皮的官宦子弟太過煩人。另一方面,真正的原因,其實是林雁書對命圖,禁物這種超凡的神秘力量,充滿了好奇,但家裡人,卻一直禁止她接觸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