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扯,在城裡,就和幾個人,鼓搗個鞋店,現在誰還穿那種手工的皮鞋,一天都沒兩個人。夏天,夏天來避暑的,都是老頭老頭帶孫子,哪有年輕女孩?”
白予大口吃肉。
二十九。
“你懂什麼,現在經濟好了,品味上來了,才又有人穿手作的鞋子,靴子,上次我去兒子店裡,他正握著一個小姑娘的腳,給人量尺碼呢,你別說,現在的小姑娘,也是正抗凍啊,大冬天,就穿個絲襪。”
“兒子,那姑娘漂不漂亮?”
白予正咽紅燒肉,差點給噎著,話說老爹也是不懂,女人那種幾乎不透肉的厚褲襪,就腳跟,足尖半透,雖然也稱不上十分保暖,但絕對比一條牛仔褲保暖多了。
十六。
“兒子,別光吃啊,問你呢。”
“還行吧,腳挺漂亮,小腿勻稱,長靴短靴都能駕馭。”
白予一本正經回答道。
十一。
“唉,你這兒子,怎麼這方面這麼不開竅。”
“老婆你這話說的,難道不是你兒子?”
八。
“小予,我不管,你今年二十六了,明年,你得帶回來一個。”
“結婚,我們不催,就是覺得,你該談個女朋友了。”
白予放下筷子。
三。
白予站了起來了,“對不起,爸,媽。”
老兩口一臉莫名。
一。
天,紅了,天,黑了,天,又亮了。
白予走出了通道,來到山洞之外,就在他前面兩步,蔣紋鳶也在,後背紅色制服中間的燕隼刺繡格外醒目,高高束起馬尾辮之下,白皙的後頸處,幾縷飄出來的髮絲上,掛著細小的汗珠。
白予看不到蔣紋鳶的臉,但可以想象,她此時的神情。
白予身後,另外三名司衛,站著一動不動,似乎是被困在了幻境之中。
往前,蒼涼之色映入眼簾,天空已經鍍上了一層灰濛,地上,一大片早已只剩枯枝的桃樹,東一團西一簇的悽悽荒草,幾排乾癟得玉米杆,全都是枯老的灰青色,不需要寒風拂過,肅殺之氣已然侵透天地,構成一幅冷冽的畫卷。
男人就站在那裡,似乎早已等候多時。
蔣紋鳶抽出釘頭錘,“指望用無聊的把戲,困住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