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s better than one
今日課題:論喜歡王安妮是一種怎樣的情感體驗?
答辯人:邵柯
性別:男
愛好:王安妮
職業:王安妮五塊錢的男朋友
“不是五塊錢的男朋友,是隻跟你談五塊錢戀愛的男朋友。我好說歹說身價兩千萬美金,不能給我扣一五塊的帽子。”邵柯趴在魚缸前,一邊調戲著裡面的安妮,一邊不以為然地謔著外面的安妮。
“切,邵五塊,我說五塊就是五塊,五塊的男朋友也是男朋友,趕緊答題,答辯時間一個小時,開題、結題、提問、評議,少一個你都別想撒丫子跑。”王安妮趴過來,兩只碩大無比的金魚眼一瞬不瞬地審視著對面的邵柯。
“嗯——”邵柯言歸正傳,若有所思,“喜歡你呀......喜歡你是一特別辛苦的差事。”
王安妮上手就掐:“我招你惹你了,我怎麼辛苦你了我?!”
邵柯吃痛,慘兮兮地看王安妮:“你以前都是這麼對待費老弟的?”
王安妮呵呵:“嘿,我說別人都嫌現任聊ex聊太多,你怎麼還自己挖墳頭兒呢?”
邵柯嘆氣:“唉,你情史這麼深厚,所以才說喜歡你是一特辛苦的事兒。”
王安妮語塞,蔫不拉幾地藏到魚缸後面。
邵柯好笑,話鋒一轉:“算了,先列你的累累罪行,一會兒咱再文獻綜述:吃飯不洗碗、洗澡不收拾頭發、去超市不帶環保袋——這就算了,竟然還有強迫症——非要我住你家來,又小又擠,電梯壞了我出都出不去;浴室地毯一定要用白色的,一口氣買了三塊,我都分不清哪塊是哪塊;喝咖啡還要現磨的,咖啡因燒腦,你能戒了那玩意兒不?還有廚房......”
王安妮內傷,使勁擠了擠眼睛擠出兩滴淚來伸到邵柯面前,可憐巴巴地看著他:“五塊呀,你到底是喜歡我還是嫌棄我呀?”
邵柯一呆,嚴肅認真地想了想,自下嘀咕一句:“似乎是跑題了哈......”
“哼!”王安妮嗤之以鼻。
邵柯眨眨眼,表情放認真了些,目光落在魚缸裡小安妮身上:“安妮,對於我來說,喜歡你,就像一一喜歡安妮一樣,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王安妮恍惚,抬頭去看對面的邵柯,發現他只是靜靜望著安妮小金魚,眼神溫柔而內斂。
“很幸福又很辛苦......很矛盾。那會兒你有男朋友的時候,我就嫉妒,狠狠地嫉妒,跟你吃個飯、喝個茶我都覺得像是偷來的似的,每次我都能開心上好幾天,恨不得你倆立即分了手。可是當有一天你說要跟費德明分手,我又開始遲疑,費德明各方面條件都很好,我這個樣子根本不可能去趁人之危,所以看你們吵架我就著急,心想你們千萬別分,分了你肯定特難過。去年那幾天我就天天做夢,跟剛出事兒那會兒一樣,天天晚上夢見我一覺睡起來胳膊、腿兒就能長回來,長回來我就去跟你說我喜歡你,那一億愛誰拿走誰拿走,我根本不需要。可是明明就是天方夜譚。雖然我覺得那麼多錢對我來說沒什麼用,可是它又讓我能跟你聯系在一起,你記不記得有段時間我老打電話問那筆錢在你那兒怎麼樣了?其實我就想聽你說說話,你有男朋友我又不能總約你出來,打電話也沒理由,所以那時候我就想幸虧我還有點兒錢,還能和你說上兩句話。”邵柯慢慢說著,顧自低下頭不好意思地笑起來。
王安妮蹙起八字眉,心裡既酸澀又甜蜜。她和費德明的羈絆很深,是不能說斷就斷,但她很明白這就是天意,而且如果不是離開費德明,她怎麼知道,原來身邊有一個這麼這麼喜歡自己的傻子。對邵柯而言,愛情太奢侈,他是邵五塊,他就只敢愛五塊。
王安妮從對面的地上爬起來,趴到邵柯身邊,用肩膀蹭了蹭他的:“哎,五塊,我當時如果真的跟費德明去了加拿大,你怎麼辦?”
“我也去。”邵柯不假思索地轉過頭來回答王安妮,彷彿一件早已做好的打算。“這事兒我想過,一開始我還糾結,後來我就想通了。我就是你一最好最好的朋友,你去哪兒我都跟著你去,你有什麼困難不方便跟費德明講的就來找我,我肯定幫你。哪天就算你和費德明要去深山老林裡隱居,我就在旁邊蓋座小木屋,陪你一起變老,哦不,你們。”
“你還真把自己當情種了你?!”王安妮笑著戳邵柯,眼淚卻先掉了下來。
邵柯笑著撓撓頭,伸手給王安妮抹眼淚,眼睛清亮:“我說真的。安妮你別哭,我跟你在一起總是很開心,從來沒難受過,你也別哭。真的,喜歡你我特別開心,尤其是出事兒以後再遇見你,我覺得我每天終於活得有奔頭兒了。你估計不記得我了,八、九年前就你說的你參加小琪的生日聚會,其實我也在,我那會兒就記得你。那天正好萬聖節,玩spay,你扮小魔女,咱倆還跳了支舞,你說你叫roseary。”
王安妮跳起來驚呼:“你那天竟然也在?!”想了想又急忙拽住邵柯的一隻手,瞪著大眼睛問:“咱倆還跳舞了?我怎麼不記得?!”
邵柯笑笑看著她:“我扮超級馬裡奧。”說著伸出食指和中指叉在自己嘴唇上比了個大鬍子的形狀。
王安妮恍然大悟:“你是ario!”說著一頭笑倒在邵柯身上,“哈哈哈哈......想起來了!你當時沒頭沒腦地上來邀我跳舞,說你叫ario,我心想這人看著又高又帥就是怎麼偏偏喜歡裝腔作勢,還ario——一點兒都不真誠!那我也得現編個英文名兒,治治你這假洋鬼子!”
邵柯委屈巴巴地申辯:“我內是角色名兒!”
“是——”王安妮笑得上氣不接不接下氣,“我也是後來好久以後才反應過來那天冤枉帥哥了,但我跳舞的時候踩你的那幾腳真不是故意的啊!哈哈哈哈......”王安妮盯住邵柯一張帥臉回憶著他頭頂小紅帽、嘴唇上兩撇誇張的大鬍子給自己找補:“不過也真不能全怪我,小琪姐和你、還有你們那幾個從國外回來的高冷精英圍著一圈,年紀比我們大,說話又中英參半的,看著高不可攀,我們這些還沒畢業的小姑娘哪裡敢上去搭話?”
“所以我不就來主動找你了麼?”邵柯挑眉,抬手給她擦擦笑出來的眼淚,“你那一大把仙女棒還是用我的打火機點著的呢。”
“是是是——”王安妮再次禁不住大笑起來,“銘感五內您老的打火機了,哈哈哈哈......”
邵柯看王安妮笑也沒了脾氣,把笑成奇形怪狀的王安妮護在懷裡,繼續說:“就我第二天還跟別人打聽一個叫roseary的姑娘,那會兒小琪對我有意思,我又不能搞得太大張旗鼓弄得人家不尷不尬的,問了幾個關系近的沒一個聽過,實在沒辦法只能先放下,再後來我就回加州了。”
王安妮臉上還掛著殘留的笑意,卻故作不以為然:“這麼容易就放棄了——一看就不是真愛!”
沒成想一句話說到了邵柯心上,他竟一時悵然若失起來:“我那會兒特二,心眼兒裡都讓什麼實驗研究佔著,回實驗室看著沒試過的點子、沒驗證的公式人就鑽進去了,這些事兒就全忘了。直到後來出事兒,我躺在醫院裡,腦袋裡才飄得都是你,你的大眼睛,你揮舞著仙女棒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