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茶靜靜地注視著他。
“真的。”
夜郎其實覺得有點憋屈。
他本來不至於受制於這些人的。
但是他的頭裝反了，就導致他整個人的戰鬥力大打折扣。
再加上，阿黃確實很強大。
他不知道阿黃是不會輕易幫白茶的，他只知道對方可以真正殺死他。
“它真的是那頭獅子，至於為什麼變成狼……”
夜郎張了張口，最後嘆了口氣。
“因為它本來就是狼，只是我跟別人說它是一頭獅子，畢竟除了我之外沒有人見過它。”
白茶挑眉，從揹包裡拿出保溫杯。
“請講出你的故事。”她喝了一口熱水。
夜郎：“……”
“這個世界不是你們想象的那樣，也不是我曾經想象的那樣，我當初真的以為只要打敗了辛德克，只要打敗了女巫，這個世界就會充滿鳥語花香，世界就會變得美好。”
“但事實上呢，我拯救了世界之後，我又得到了什麼呢？我被那些貪婪的人肢解之後，囚禁在佛塔裡，成為他們許願的工具。”
白茶打斷他：“說點我們不知道的。”
夜郎表情變換了幾分，最終頹廢的開口了。
“你們知道我有一個母親嗎？”
“哦，天哪，我以為這個世上每個人都有母親。”白茶麵無表情的說道。
“我沒有。”阿黃說。
“所以你不是人。”
“有道理。”
夜郎：“……”
夜郎：“我的出生，是因為人們的祈願，因為我父親的祈願，我父親想要一個孩子，這個世界上的人們想要一個救世主，於是我就被隱者投生到了這個世上。”
“祂很喜歡看故事，尤其很喜歡寫一個故事的開頭，然後讓這個故事自己發展，最後變成一個完整的劇情，祂降臨到這個世界，給人們看到有著四季晝夜，充滿著生機的世界是什麼樣的，祂讓人們看到了光明，也知道了黑暗，看到了生命，也知道了死亡。”
“所以當死寂又一次降臨的時候，沒有人受得了，我也是，我從來都沒有想要拯救這個世界，我只是想要回到那個充滿陽光的世界。”
白茶道：“那你最後為什麼會心甘情願挖掉自己的雙眼斷掉自己的雙臂呢？難道不是你心甘情願的？”
夜郎沉默了下，道：“我當然不情願，但我的命運並不由我來控制。”
“我是故事中的角色，我是故事中的主角，我的人生從出生的那一刻起就已經被註定，這就是我的命運，沒有我選擇的餘地！”
他的臉上帶著不甘和憤怒。
白茶輕輕嘆了口氣，又喝了口熱水。
夜郎繼續說：“但最初的時候，我的確是想要這個世界恢複的，因為我的母親，因為世界的死寂而生了病，我就決定去救她。”
“可是當我到了那個佛塔裡的時候，我就知道，所有的一切都是命運的操控，包括我的母親生病，包括我的選擇，一切都是命中註定……”
他看向白茶，表情有些崩潰。
“你能明白嗎？你所有的一切包括你以為是你自己的選擇，其實都是在被人推著走，你會甘心嗎？甚至連你的出生，都是被人帶著目的而降生的！”
“啊……”白茶繼續喝茶，平靜道：“你不甘心，然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