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惡魔,人渣!千刀萬剮的畜生!
“宋老師!”林向晚身體一抽一抽的,哽咽著喊她,“宋老師……”地上的人卻一動不動。
好像從中找到了樂趣,哪怕玩樂的物件已經給不出任何反饋,範舉陽還是開始了新一輪的暴力。
就在這時,林向晚高懸的神經突然豁開一道口。
——是警笛聲。
她聽到了!
千真萬確!!!
林向晚忍著抽泣,咬住下唇強迫自己恢複鎮定,再一次嘗試勾起指尖碰到皮帶。
她在心裡一遍又一遍鼓勵自己。
不要怕,不要慌。
加油,加油。
伴隨著極輕微的,淹沒在男人毆打聲中的“咔嗒”一聲,林向晚使力向兩邊展開手臂,圈圈纏繞的皮帶徹底離開了她的手腕。
與此同時,不遠處地面那堆髒衣旁躺著的空酒瓶強勢擠進林向晚的餘光,她抿唇思忖,不過一秒,沒有片刻猶豫地抄起兩個瓶子。
將其中一個朝範舉陽的頭部扔了過去。
霎時間,玻璃碎片飛了滿天。
接著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靠著門敲碎了另一個,林向晚雙手握住瓶口,在範舉陽緩緩轉過額角滴血的腦袋時,往後退出了這個房間。
這一下徹底激怒了男人。
範舉陽大罵一聲,一腳踢開宋心音,將還殘留餘溫的椅子砸了個稀巴爛,從一地殘骸中挑了根結實的椅子腿。
心跳加速,林向晚踉蹌著越退越快。
她什麼都顧不上,也沒發現範舉陽在追了幾步之後就停在了原地。
背部猝不及防撞到了什麼,像是人的胸膛,林向晚的精神在此刻再也承受不住。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她尖叫著半轉身,腰背緊繃,閉著眼睛捅出不規則邊角的玻璃瓶。
江敘吊著的心終於鬆懈了一瞬。
把她拉近,輕喊了聲:“阿晚。”
是熟悉的聲音,玻璃瓶從手心滑落,發出清脆巨響,林向晚睜開眼,淚腺不受控制地瘋狂鼓脹,糊住了眼前的視線。
沒有急著宣洩訴苦,林向晚忙抬手擦掉了眼淚,說:“警察馬上就來了。”
她看了看江敘身後的兩人,小七和另一個帶著墨鏡的男人,都不像會急救的。
又問:“有醫生嗎?我們得叫輛救護車,裡面有傷員……”
她的嘴唇開開合合,驚慌無助的神情早已被卸下,可江敘的眼球卻被猛烈刺激——她帶血的半張臉,胸前衣不蔽體,幾乎能看見半顆渾圓。
耳鳴讓他聽不清外界的聲響,聽不清她皺著眉是在囑咐還是在說些什麼。
江敘把小七遞過來的西裝外套蓋在她身上,眼神狠戾地望向了對面。
“江敘,你有聽到我說話嗎?”林向晚被江敘陡然拉向身後,還想和他溝通。
可下一刻,江敘的右手向下一甩。
一根通體黑色,約兩尺長的棍子就憑空出現了。
剪裁合體的襯衣和西褲將男人完美的肩線,高挑的身型一一勾勒,黑暗中還能隱約看見附著在衣物上反著亮光的雨水。甩棍在他戴著腕錶的手上一抖,林向晚還沒反應過來,江敘就沖著範舉陽過去了。
範舉陽被突如其來,根本躲不開的一腳踹退兩步,緊接著又被一記悶棍直直敲在頭頂,抱頭嗷了聲,才開始邊往後滾邊試圖躲閃反抗。
林向晚僵在原地,久久挪不開眼。
直到小七毫無波瀾的聲音響起:“醫生也馬上到。”
“噢。”她回過神,穿好衣服,也沖進了那個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