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向晚搖搖頭,又忽地反應過來他看不到。
遲鈍地補充:“沒有。”
等了幾秒,江敘問: “在幹嘛?”
是在問她剛剛為什麼沒有接電話嗎?林向晚咬著下嘴唇,片刻後小聲說:“剛剛在洗澡。”
“……”
黑暗中,江敘仰頭看著樓上窗簾映出的那道小小身影。林向晚遇到楊源的第一時間,小七就給他打了電話,第二通電話是告訴他林向晚已經回家了。
從他趕過來到現在,她已經一動不動坐在窗邊十五分鐘了。
江敘另一隻手從口袋裡摸出根煙,叼在嘴上,再重新拿了打火機點燃,他深吸了兩口,依然沒聽到對面再發出聲響,沒有要告訴他的意思。
“這個月月經按時來了嗎?”他看著她的影子問。
林向晚呢喃著回答:“來了。”
又是一陣沉默。
像是無聲的對弈,林向晚眼神不安的飄忽,餘光落到她放在一旁的手鐲上,木然地盯了半晌。
她下意識叫出聲:“江敘…”
“嗯。”
心髒莫名抽動起來,難道她要發瘋一樣地去質問他嗎?可江敘對她那麼好,僅僅因為他讓人跟著她,她就要大鬧一番嗎?
她好想逃避,想結束通話電話。
“沒什麼,你早點休息吧。”
煙灰撲簌簌掉落,最後一點猩紅泯滅。
江敘:“嗯,晚安。”
她啞著嗓子回了句“晚安”,但聲音太小,沒能透過電流傳進男人的耳朵。
等她電話結束通話後。
江敘又點燃了下一支煙,她的狀態很不對勁,楊源沒那個膽子做些出格的事,可她什麼都不說,他也無從猜測他們的談話內容。
她安全回家了,不代表這件事就能安然無恙、一笑了之地過去。
他費盡心思博她一笑,卻因為一個不留神沒看住被人鑽了空子,又回到原點。
江敘一根一根抽著煙,垃圾桶上方的鐵皮堆滿了煙頭,直到狂躁的心歸於平靜,直到窗簾後的人影起身,房間暗了下來,他才轉頭回去。
書房裡,電腦螢幕的光照不亮整個房間。
程式碼一行一行飛速跑著,男人的表情過分冷淡。
還差最後一點,江敘掐著時間打了電話。
酒店房間內,乍響的鈴聲並沒有阻絕男人的動作,楊源拽著身下女人的胳膊,悽慘的叫喊聲忽高忽低地回蕩。
就著這樣的動作,他開了擴音,戲謔道:
“喊這麼大聲,都被別的男人聽到了,騷不騷?”
……
江敘慷慨地沒出聲打攪這番激戰,打電話只是為了確定楊源沒辦法應對這樣的突發狀況。
他點了煙,等一輪結束後,倒計時一般地正告:“楊源,離我的人遠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