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曾經那麼喜歡她,現在她甘願給你做妾,寧可沒有名分也願意留在你身邊伺候你。”說著她嗤笑一聲,“你可有動心?”
“我也不是那種容不下人的,你若是對她還有心思,我也不會不點頭,只是有一點我要和你說好了,你若是留下她,這輩子你我也只是名分上的夫妻,你再休想踏進我屋一步!”
這話一出,不等江長生說什麼,一旁的林春花先開了口,“孩子啊,你不用多想,咱們江家就沒有這樣的規矩,別說是大郎了,我在這裡就連二郎也一起說著,不管他日後做了多大的官兒,誰要是敢納妾養外室動了不該動的心思,我便是一頭撞死在他面前,也不會容那些蹄子進門,若是我不在了,誰違反了江家的家法,死了也不許他們入祖墳,後代兒孫誰也不準給他燒一張紙,他也不再是江家的人。”
江長生也跟著連連保證,日後便是仙女下凡他也不敢動一下這心思,這輩子只雁奴一人。
這事兒也算是結束,姝奕不得不再問一次,“若是想要保胎等到足月再生,或許還可以有一搏之力,但若是再耽擱下去,怕只能今日提前生了。”
眾人的思緒終於被拽回到了正事上,江王氏這次也不看向婆母了,而是看向了自己的兒媳婦,“雁奴,這事兒還是你自己拿主意吧。”
雁奴摸著隆起的肚子,也感受到了肚子裡的小家夥不斷翻騰的動作,“都已經這樣了,遭了罪那就生吧,我可不想過半個月再遭一次罪。”
姝奕之前沒喝上的催産藥,這次倒是給雁奴喝上了,雖然離著她生産還有半個月,可是江家也早就準備好,應對隨時可能出生的孩子。
這會兒江家雖然亂,可還好大家都曉得該準備什麼,有需要做什麼,張嬸也被姝奕請了過來,她雖然是個郎中,可這接生的事兒她卻沒有做過,還得請張嬸這樣有經驗的人才可以。
張嬸一進門看到癱坐在堂屋裡的人也是一愣,可再一想屋裡正在痛呼早産的人,這還有什麼猜不出來的呢。
“呸!這大郎媳婦都得生了,你們還在家裡擺著這麼一雙破鞋作甚,我先前可是聽聞她在夫家聲名狼藉,早就是個人盡可夫的破貨,現如今瞧著你們家日子好了,這又做了白日夢。”
姝奕聞言冷冷的瞥向跪坐在堂屋裡的人,“張嬸,您先進屋幫忙吧,這裡我會收拾好,絕不會讓您再髒了眼睛。”
張嬸看了她一眼,目光裡帶著幾分滿意之色,這人可以善良,正如當初的姝奕冒險設計買下李盈盈,將一顆真心和善意毫不保留的捧到她的面前。
可這人卻視若罔聞,並不怎麼珍惜她釋放出來的善意,卻將江家人的善,當做了她一次次利用和謀算的手腕,那姝奕和江家人也不會任人拿捏。
“祿安,還站在那裡做什麼,你姐和小外甥因為她,現在正在受難,還不快將這人給我丟出去。”
這事兒姝奕想過讓江林木動手,可她不想髒了自己男人的手,也想過讓大伯和公爹動手,但這李盈盈家裡一坨鼻涕,誰碰就會沾上誰,不僅甩不掉還怪惡心的。
要不是她今日身上有些用不上力,她便自己動手將這人丟出去,於是權衡之後,這個家裡目前除了她,也就只有祿安這半大小子動手,才是不會給李家反口咬人的機會。
祿安看著是個少年,可他從小習武這身上的力氣便是江長生也敵不過,再加上他也會些巧勁兒,對於擒拿扔人這一套,簡直閉著眼睛都可以。
對於李盈盈這樣一個惡心的玩意兒,他自然毫不費吹灰之力。
握著李盈盈的後脖領,一抓一提整個人都被她提了起來,李盈盈似是沒有想到江家……或者說江長生真的對她這樣的無情。
她反應過來後,剛好被人提著走到了東廂房門前,她慌亂的大叫著,“長生!長生救救我啊,我是真心想要嫁給你的,只是我爹孃不同意啊,長生你不能那麼無情啊,您難道忘了我們……唔唔……”
她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從西廂房沖出來的江二海,塞了一嘴的抹布,愣是堵住了那張胡言亂語的嘴。
産房裡沒有孕婦痛苦的哀嚎,唯有林春花等人的鼓勵聲,姝奕忙去灶房裡煮了點人參水,這還是之前江林木買給她的,生完孩子之後她沒捨得吃,今日倒是有了用武之地。
江大成是經歷過弟妹,還有侄媳婦生孩子驚險之人,弟妹因為生孩子虧了身子早早沒了,侄媳婦鬼門關裡待著一整天,好歹現如今人平安無事。
如今到了他自己的兒媳婦,蹲在灶房裡燒水,他都有些坐立不安。
“奕兒啊,要不你再進去給號號脈?看看用不用備下什麼藥,萬一……”
“大哥,你說什麼呢,雁奴習武之人身體強健,肯定不會有萬一的。”這種時候江二海聽不得這樣的話。
上次送兒子去趕考,並未見識過兒媳婦差點難産的事兒,可只是聽家裡人說說那狀況,他都頭皮發麻,曾經自己媳婦生孩子的場景,直到如今也是歷歷在目。
這是他這一輩子,都不想去回想的經歷,也是做無法面對的事情,如今侄媳婦正在生産,並沒有什麼叫喊聲,這才不至於讓他緊張到失態。
可他大哥卻長了一張烏鴉嘴,這個時候竟然說那些不吉利的話,這惹得江二海有些惱火,揹著手回到自己的屋裡,關上房門主打一個眼不見為淨。
姝奕看著大伯的神色,趕忙安慰道:“大伯放心,雁奴身子強壯,孩子也沒有什麼問題,剛才我出來的時候,祖母和我也都確認過,這孩子的胎位很正,雁奴和孩子都會平安降生的。”
只是姝奕沒有說的是,因為有孕之後,雁奴的胃口變得異常好,一個人都能吃完一條魚,家裡也寵著她,只要是她提出來想吃的,那必是滿足的,於是導致現在孩子個頭有些大,雖然不會有什麼意外,可這生産的過程,雁奴怕是要遭些罪。
江林木不知什麼時候去了後院,等人他過來的時候,只見手裡拎著一隻宰殺好,已經燙掉毛的老母雞。
順手交給了在一旁等著的祿安,“去灶房收拾一下,給你姐燉雞湯,一會兒生完孩子就該喝了點東西了。”
曉得在這裡幹等著也沒有用,祿安毫不猶豫的接過去雞,去灶房裡洗刷幹淨開始燉雞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