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已經不是當年的你了,你都這把歲數了,能不能學會照顧好自己?”
若是前些日子沒忙著秋收也好說,可江二海連著忙到現在都不曾休息過,再折騰兩日別說姝奕擔心,就是他也不放心。
對上兒子冷淡執拗的目光,曉得他這是不會退讓的,江二海猶豫了一會兒點點頭。
“成,你們去租車吧,我先把東西都卸下來。”
等人走了,江二海也不得不承認,這兩天他的確有些累了,本想著送兒子去讀書後,回來好好休息兩天。
這會兒好了,他倒是可以提前休息兩天了。
沒一會兒,江林木就趕著一輛牛車過來,四個人一起幫著將東西都搬到了租來的車上。
祿安坐在車轅上負責趕車,而江林木和姝奕仍舊坐在車尾,他們看著江二海站在那裡望著,江林木連忙擺擺手,“爹你回去吧,我們到了會讓人給你們少個信兒的。”
府城離著鎮上不遠,一天的路程,也有不少人去府城買東西,幫著帶東西或者帶個信兒都是常有的事兒。
看著兒子走遠了,江二海肩膀一垮,身上的精氣神也散了一般,懶洋洋的趕著牛車掉頭往家走去。
三人坐著牛車往府城走,他們不需要租賃房子,倒也不需要走的這樣早,可這個天太陽出來會很熱,所以他們仍舊選擇早早的出門。
於是路上他們吃了些從家裡帶的包子,中午也沒有停歇,未時半的時候他們已經快到府城了。
姝奕被曬的打起了傘,頭靠在江林木肩頭昏昏欲睡。
“先生!女先生等等!”一道沙啞滄桑的聲音響起,引得昏昏欲睡的姝奕皺了皺眉,緩緩睜開了眼睛。
坐在她身邊的江林木也放下了書,冷淡的雙眸帶著幾分警惕,尋著那道喊聲尋過去。
府城的官道一面臨著山體峭壁,一邊是溝壑,溝壑下了便是城外百姓的田地。
姝奕朦朦朧朧睜開了眼睛,一時不確定是不是在喊她,她四下看了一眼並沒看到什麼人影。
“誰?夫君你聽到了嗎,剛才好像有人在說話。”
江林木自然是聽到的,他抬手指了指不遠處的溝壑,“那聲音是從那邊傳來的。”
“停車。”這會兒姝奕也看到了路邊的人影,那人像是病倒在路旁,一身土色的衣服和這官道簡直要融為一體,也不怪她第一眼並未看清。
祿安也聽到了後面的動靜,他停下牛車先一步跳下車,“主子和夫人稍等,奴去看看。”
這會兒姝奕都已經跳下了牛車,手腕被江林木緊緊的握著,二人都有些緊張的看著祿安,尤其是知曉這府城周圍有山匪之事。
這次回去他們二人都默契的沒有提及,就是害怕家裡人知曉此事會擔心。
這會兒想起來之前聽到的事兒,也都不由得擔心起來。
沒一會兒,祿安去而複返,神色冷淡的少年這會兒面色有些凝重,“主子,那邊趴著的人瞧著有些眼熟,若是奴沒記錯,這人應該是衙門裡。”
“現在怎麼樣了?”姝奕遠遠的望著那人好像趴在地上不動,有些擔憂。
“好像是昏過去了,我瞧著他身上有好多傷。”
姝奕和江林木對視一眼,二人快速朝著那人走去,等著走近細細打量一下,還別說他們二人還真認得此人。
“蘇生安?!”
姝奕一臉驚訝的看著那人,當初知府夫人就是派他過來尋的他們夫妻二人入府診病,雖然只見一面,可當時這人一身衙役的官服,滿臉的絡腮鬍子,讓人想不記得都難。
她趕忙搭脈試試了,“人有些發燒,心跳很快需要趕緊清理傷口醫治。”
說話的功夫,趴在世上的人似乎有些清醒,但用盡全力也只是睜開了眼睛,他望著姝奕和江林木,緩了一會兒才說道。
“快,快和大人說,小,小姐出事了……”
江林木皺眉看看對方,“先想法子弄車上,進城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