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林木面色凝重的朝外看了一眼,隨後關緊了院門,朝著他們的屋子抬抬下巴,示意她回屋說話。
走到堂屋的時候,他下意識的側頭看向偏房的位置,見那房門緊閉,他輕輕推著姝奕回到了房間裡。
“夫君這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兒?”雖然她這樣問可是姝奕有預感,這事兒八成和對面住著的姐弟有關。
“我剛才本想去外面看看,哪裡有租借板車的,可出去後發現今日城中好像有些不太一樣的地方,往日這個時辰集市上的人應該不少,可是今日外面的人卻是寥寥無幾。”
姝奕的眉頭也皺了起來,“外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江林木搖搖頭,“我也不清楚,但外面街上有很多的官兵,似乎是在搜查什麼,我從他們身邊經過的時候,好看看到有衙役手裡捏著一張通緝令。”
“什麼,通緝令……”她的目光猛地抬起,直勾勾看著江林木,轉而看向門口的方向,好似要穿過那扇門看到對面的房子裡。
像是求證似的,她再次轉過頭看向江林木,男人一臉凝重擔憂的點點頭。
猜想得到了印證那一刻,姝奕感覺自己的心都要跳到了嗓子眼。
姝奕反而冷靜了下來,她沒有去對面的屋子裡詢問,也沒有鬧著讓他們離開,反而想到了昨日帶他們上門的宋姐。
桌在一旁的江林木握著她的手,“茶水攤子今日只有幫工的婆子在,宋娘子並未過來。”
姝奕一身的冷汗,被江林木握著的手也在不斷的顫抖著,原本就很是白皙的臉,這會兒變得有些蒼白。
江林木看著她不斷顫抖著的身子,站起身握著她的肩頭,將人轉向他,看著她的眼睛說道:“娘子,莫怕,一切有為夫在,一會兒我過去找那小子問問。”
說著他將人擁如懷抱,像是哄孩子似的,輕輕拍著她的後背。
沒一會兒,隔壁傳來了門栓撥動的動靜,江林木的目光陡然變得清冷銳利起來,他放開了姝奕,安撫的捏了捏她的手。
看著人要出去,姝奕緊張的抓住他的衣襟,“夫君,我,我和你一起過去。”
本來他不想答應,不曉得對面是兩個什麼人,他擔心萬一有危險會傷害到姝奕,可對上她不安和擔憂的眸子,江林木抿著唇猶豫了一下點點頭。
二人攜手推開門,恰好和剛出來的少年錢祿對視了目光,少年冰冷寡淡的目光,讓姝奕在他的眼睛裡甚至看到了殺意。
她懷疑只是自己的畏懼心作祟,調整好呼吸和臉色,卻未敢松開江林木的手。
“你姐姐昨晚休息的可好?”
錢祿冷淡警惕的看看他們二人,微微點頭應道:“嗯,她恢複的不錯,昨夜並未發燒。”
比起她的委婉膽怯,江林木反而更為直白,“今朝我出門,發現街上到處都是在通緝你們二人的衙役。”
站在他們對面的少年驀然看向他,目光裡的出了警惕甚至生出幾分敵意,他下意識的後退一步,像是一隻喂不熟的狼崽子似的,好像隨時都要呲著牙咬人。
看著他緊繃的腰背,姝奕擔心他會做出什麼危險的行為,拉著江林木往後退了兩步,下意識的站在他的前面,擋住了少年的目光。
許是怕到了極點後,她竟然生出一絲的怒意,“我不管你們是什麼人,又犯了什麼事情,我只知道我是個醫者,你們昨日負傷前來求醫,我也只管著療傷,其餘的事情一概不知,現在傷者的病情已經穩定,只要後續仔細調養著便無大礙,院門開著你們可以離開了。”
她這聲音沒有壓低,甚至心裡隱隱想大聲的嚇退對方。
就在三人僵持的時候,屋裡突然傳來女子虛弱的聲音,“錢祿,讓他們進來……”
擋在門前的少年猶豫著,看著姝奕和江林木神色微微變得有些不安,但終究還是聽話的讓開了門。
江林木和姝奕對視一眼,二人攜手走進了屋裡,決定進去的那一個,姝奕握著他的手,下意識的用了些力。
察覺到她的不安和畏懼,江林木湊在她耳邊低聲安撫,“不怕,我在吶。”
看上的人已經清醒過來,只是臉色慘白中透著幾分蠟黃的味道,只是轉動著眼睛看向姝奕和江林木,她好像都費了很大的力氣。
她呼吸有些急促,這也是血虛氣短的症狀之一,姝奕看著她的臉色不由得走神一瞬,又立馬回神警惕起來。
躺在床上的人將他們二人的神色收入眼底,她強扯著一絲笑容,可稍微一笑牽動了身上的傷,疼的她倒吸一口涼氣。
臉色瞬間又白了好幾度,姝奕皺眉上前按住了她的手臂,搭脈診治了一番,“你昨日失血過度,現在需要靜養不宜情緒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