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二位真是好久不見啊,快進來快進來,這次可是要在府學讀書?”他這話是看著江林木詢問的。
“正是。”江林木並未多言。
要說最近最讓牙子後悔懊惱的,便是不曉得當初租住那個院子的人,就是前不久傳得沸沸揚揚的案首。
可是事後他和周圍人還有同行說起來,卻沒有人信秀才第一名的案首,曾經住在那個晦氣的鬼屋。
現在看著人回來了,牙子開心的差點跳起來,更是立馬端上來了好茶好水招待著。
“三位這次過來,是想要找什麼樣子的房子?”
不等江二海和江林木開口,姝奕抿了一口茶水說道:“自然是找個環境好,適合我夫君讀書的房子,我們這次來的應該不算晚吧,可別又沒有什麼好房子,打發我們去那個鬼宅了。”
牙子一聽心裡咯噔一下,顯然二人對上次的宅子不是很滿意啊,他還想著哄著他們再住在那裡,到時候也算是替那套宅子正了名,往後也就不愁租了。
“不晚不晚,只是……”
姝奕明知故問道:“只是什麼?”
牙子故意為難道:“只是每年這個時候,都有不少的秀才過來租房子,所以房主也都會在這裡時候默契的太高價格,之前江秀才過來考試的那陣還是去年的房價,現在的房價可是又往上走了走。”
姝奕眉頭皺了皺,一副煩惱的樣子,牙子看他們這副憂愁不悅的樣子,笑呵呵的說道:“你們之前的院子還沒有租出去,我也曉得江秀才一定會再來,所以也一直給你們留著,若是你們還願意租那個院子,我這邊就做主,算你們一個月一兩五如何?”
這的確是極為便宜的,江林木曾經在縣城考試租了幾日的房子,那都要七八錢銀子呢,作為府城尚算不錯的地角,一兩五和不要錢似的。
江林木下意識的看看了姝奕,對方顯然也有些滿意,“當真沒有一兩左右比這更好的房子了嗎?住在那屋裡我總是感覺後背發涼身上毛毛的。”
許是她的神色過於逼真,牙子難得的臉上顯出幾分心虛和無奈,“夫人啊,一兩左右租房子,別說是府城了,就是縣城估計都租不到什麼好地角好房子,這屋子若不是之前出了那些事兒,怎麼可能這個價錢往外租啊。”
一番不情不願的懊惱之後,姝奕點了頭一次交了半年的銀子,江林木也和牙子簽了兩年的契書。
再次拿到鑰匙,姝奕推開院門的時候,看到熟悉的環境竟然找到了一絲絲的歸屬感,好像這裡就是他們的小家似的,絲毫不會覺得陌生。
江二海這還是第一次來到府城,早就聽聞過這個小院子的傳聞,但之前他兒子和兒媳在這裡住過,也並沒有什麼問題,甚至江林木還考上了案首。
他對這個小院子也沒有什麼不好的印象,這會兒看到了這個院子,也驚訝於這個宅子的大小。
“這可比馮禿子的院子大多了啊,竟然只要一兩五的銀子,我之前問過馮禿子,就他那個院子都要一兩啊。”
江二海牽扯牛車進了院子,也顧不得多看,心疼小牛犢拉了這麼重的東西,趕忙招呼江林木夫妻,三人將車卸了下來。
東西堆在了堂屋,他也顧不得,先找盆盛了些井水,又拿出麩皮和南瓜開始餵牛。
姝奕和江林木也忙著收拾擦洗屋子,前後有半個月沒有人住,這房子裡落了不少的灰塵。
沒一會兒,江二海伺候著小牛歇下,也開始拿著掃帚抹布開始收拾,之前因為只想著住個二十日,所以姝奕他們只好收拾了兩間屋子和灶房,其餘的地方都沒有動。
這回住下來他們至少在這裡住個兩年,江二海便將其他沒收拾的房間,一併都給清掃了一遍。
天快黑了,姝奕見屋子裡收拾的差不多了,挎著籃子去買菜,今日她公爹也在這裡,又是落腳的第一天,姝奕摸摸身上所生不多的銀子,咬牙買了兩斤的排骨,和一條魚。
米麵和菜蛋暫時不需要買,祖母給他們裝了不少在車上。
回到家裡,江二海已經累得去廂房睡覺休息了,江林木坐在灶房裡燒水。
看著姝奕買了魚回來,他二話沒說拿著刀去院子裡收拾魚,排骨焯水後和芋頭一起燉,因為這宅子也只有一個灶臺,所以只能等著燉熟了排骨再做魚。
姝奕坐在灶房裡歇了一會兒,一抬頭看到了院子橫亙著一條繩索,“這是什麼?”
江林木收拾好魚端著木盆進來,聞言朝外看了一眼,“哦,那是爹從家裡帶來的繩子,說是用上山的葛藤筋編的,十分的結實耐造,給咱們拴在院子裡當晾衣繩。”
這一刻,姝奕感嘆來自一個粗獷父親的心細,這或許也是她心中父親會有的樣子,心頭再次被江家的人溫暖到。
“我沖了一壺茶,一會兒我燉上魚,你就去把爹叫起來醒醒神兒,喝杯茶緩緩咱們就吃飯。”
晚飯,堂屋裡點了一根蠟燭,江二海坐在桌邊看著一桌子的好菜,咽咽口水有些訝然菜色的豐盛。
“就咱們自己家人吃飯,怎麼做這些好菜啊。”
姝奕一邊解著腰間的圍裙,一邊說道:“今日辛苦爹了,咱們趕了一日的路都沒吃口飯,晚上吃得好點,踏踏實實睡一覺,好好歇歇。”
兒子兒媳孝敬的,江二海也不客氣了,嘴角彎著端起瑩白的米飯,澆上排骨的湯汁,大口的吃了起來。
姝奕摘了一塊而魚給他,“爹也嘗嘗這個魚,說是這魚只在府城這段河裡有,其他的地方沒見過,我也是第一次做,不曉得好不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