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江林木挑眉盯著她,看著她越來越紅的臉,一時沒有忍住,但也明白了她的小心思。
“那你起來收拾洗漱,在屋裡等著我。”說完,他也不再看姝奕,給她充足獨處的時間調整自己的心情。
堂屋裡林春花和江王氏正坐在一起做針線,江大成和江二海一早就去下地了,江林木從屋裡出來的時候,堂屋裡的二人並未多想。
可沒一會兒瞧著他端著飯菜朝著屋裡走,江王氏忍不住笑出了聲,“到底是剛做媳婦,這還沒緩過勁兒來正羞著呢。”
林春花也笑吟吟的說道:“當初你剛進門的時候,不也這樣的,早上羞的不敢見人,天不亮就把早飯做好,可到了吃飯的時候,橫豎不見你的人影,也是大成端著飯給你送屋裡去的。”
說起曾經的往事,江王氏只覺得那些日子近在眼前,沒感覺怎麼著呢,她兒子都到了要成親的年紀。
“哎,時間過的可真快呢。”
林春花也感慨了一句,“是啊,當初老二媳婦和姝奕她娘定娃娃親的時候,好像也不過是昨日的事情,後來他娘走了,我還尋思著這婚事黃了,畢竟當初便曉得姝奕父親是個讀書人。”
江王氏看了一眼婆母,笑道:“我還以為娘您一直惦記著呢,不然怎麼會那般堅定的送二郎去讀書,不就是擔心未來二郎的岳家瞧不上咱們是泥腿子。”
雖然這話她是玩笑著說的,可林春花還是品出些別的味道,一個銳利的眼神掃過來,“哼,這話讓你說的好像我只送二郎一個去讀書似的,你家大郎當初比二郎早去學堂兩年,可是後來呢?!整日裡不是逃學曠課,就是淘氣打人,最後可是他自己拗著不去讀書的。”
論起來這個,江王氏也心虛的低下頭,要說這事兒的確怨不得婆母,當初為了供兩個孩子讀書,她小叔子每日都在碼頭上扛貨掙錢,婆母也在鎮上幫著人縫補漿洗。
可惜她家大郎是個不爭氣的,讀了兩年的書,除了會寫自己的名字,些許認得幾個簡單的字,其餘的啥也不會。
反倒是二郎讀了幾年的書,便考中了童生,現如今都要考秀才了,想到這裡江王氏心裡又滿是希望。
“還好二郎爭氣。”
姝奕躲在房裡吃了粥和菜,這時間也已經臨近中午,大家吃午飯的時候她便也沒有出來,仍舊躲在房間裡給江林木納著鞋底。
又過了幾日,田地也都已經翻好,這兩日江大成和江二海商量著準備開始春播,江長生那日哭了一夜,第二天醒來的時候,人好像也緩了過來,吃飯也正常,甚是幹活都比之前積極很多。
江家人任誰也不再提一句李盈盈的事兒,這才江家像是個禁忌一般,大家默契的迴避任何和李家的事兒。
可樹欲靜而風不止,姝奕這日照舊來到張家幫著下針,幾日的功夫張家大叔已經嘴不歪眼不斜了,只是說話稍微快些還是會口齒不清流口水。
但這對於張家來說已經十分滿意,而姝奕之前給他們的藥方,這段時間也在用,只是每次用藥都要麻煩姝奕幫著把關。
這邊她正在給張家大叔下針,一旁的張嬸端著茶水站在一旁,看姝奕停下下針的動作,趕忙將茶水遞過去。
“說來咱們村裡今年也是好事兒連連的,你這和江二郎剛成親,我聽說過兩日李家的好像也有喜事。”
姝奕拿起一旁的手帕擦了擦手,接過張嬸子遞給她的茶喝了一口,紮在張大叔身上的針,須得一炷香才可以拔下來,這功夫姝奕也可以歇一會兒。
聞言她下意識的問道:“哪個李家?”
她嫁到村裡前後加起來快一個月了,對於村裡的人多少也都認識不少,雖然平時不怎麼出門,可誰讓她會些醫術,村裡人曉得她和鎮上的郎中不一樣,也都拿著自家雞蛋或者值錢的東西,試探著上門求醫。
逐漸她對村裡的人瞭解也越來越多,這會兒冷不丁聽到張嬸提到李家人,她心裡還有些陌生之感。
至少村裡姓的人家不多,且這段時間也沒有行李的人過來找她診脈,姝奕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就聽到張嬸說道:“嗐,你可能不曉得,這家人曾經和你那個堂哥議過親,後來說是爹孃給她找了個有錢的獵戶人家,半個月前聽聞她又回來了,好像是死了男人。”
說著目光裡帶著幾分八卦的味道,畢竟村裡可沒少傳江長生和獵戶寡婦之事,這也不算是什麼秘密,只是江家人從不承認過,因為江家人團結,村裡人也不敢湊過去找罵。
即便是傳閑話,大家也都盡量不讓這些風言風語傳到江家人耳朵裡。
除了不懂事兒的奶娃娃,村裡就沒有一個不曉的林春花的戰力,這人可以說在村裡吵架就沒有輸過,只是林春花一直待人和善,人不惹她,她也從來不會說別人的壞話。
就像這會兒張嬸即便是提到了李家,也提到了當年江長生議親之事,卻不敢提後來村裡傳言,李盈盈死了男人和江長生勾搭在一起的事兒。
姝奕聽到是李盈盈,神色裡帶著幾分嫌惡,可仍舊忍著惡心詢問道:“她這死了男人算是什麼喜事。”
“這不算是什麼喜事,可我聽說她爹孃又要將她再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