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閃了一下，不發一語。她就更加認定他這是不好意思，於是端起桌上的湯，“怎麼樣？來點？”
“留著你自己喝吧。”
自己喝就自己喝，她還不想給！
他看著姜桃夭把補湯一滴不剩地喝下去，不知為何，那樣子有些滑稽，他扯了扯唇角，微微一笑。
“身體才剛好些就折騰，能不能長點心。”他從來不敢想，他會如此在意她，在意到他自己都有些害怕。如果當初的縱容是因為其它，那此刻的縱容只是單純地縱容。
她是他唯一會羨慕的人，灑脫自由，沒有算計，沒有陰謀。她的幹淨，讓他覺得自己得到了救贖，靠近她，他便覺得安心。
“謝謝。”
宮寒楓微愣，這大概是她第一次如此認真跟他道謝吧。
“嗯。”
他神色古怪，看了她好一會兒。姜桃夭頗為尷尬，咳嗽了一聲，他才收回視線，藉口有事離開。
“綠依，來說說，最近惜妃都幹什麼了？”
“娘娘還說呢，要不是您她能有今天的地位嗎？恩將仇報！”綠依一提到惜妃眉頭皺成一團，用看白痴的眼神看著她。對於撼動自己地位的人，也只有她能這麼好心。
姜桃夭批評道：“人非聖賢孰能無過，改正就好了，何況我不能為皇上出一份力，讓惜妃為他延續龍子龍女也是美事一樁。做人吶，要學會把目光放長遠，只要她能順利誕下龍子，皇上也是會感謝我的。”
她總是為自己的計劃拍案叫絕，不過惜妃不識好歹，她也是想過的，不過這也太拉低了惜妃的智商，這不是明擺著和皇後作對。
惜妃能夠考到宮鬥十級，這智商也是不敢恭維的，告密這種拉低智商的事她也是做不出來的。以此證明，是有人存心挑唆。
可能宮寒楓也討厭這種沒事喜歡告密的女人，最近對惜妃冷淡得很。她想了想還是找惜妃商量一下對策，前腳還沒有踏進惜妃的寢宮，就聽見杯子碎裂，落地有聲。
“誰讓你做這些的！滾出去！”
屋內傳來宮寒楓冰冷殘忍的聲音。
“皇上，不是臣妾，臣妾怎麼敢！”
這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
“還不進來，在外面做什麼？”
“哈？”她有些尷尬，一時不知說什麼，只能拖著沉重的腳步，一步一步挪向了裡屋。
惜妃衣裳淩亂，儀容掉了一地，看上去可憐兮兮地，讓她都有些於心不忍。於宮寒楓這樣的人來說，再可憐兮兮都是白搭。
她是個憐香惜玉的人，走過去扶起地上的美人，“我說，皇上你也太不懂得憐香惜玉了，萬一惜妃壞了你的孩子，你這不推不要緊，一推可就出大事了！”
“你，”宮寒楓將她扯回身邊，惜妃剛站起來又跌了回去，“閉嘴！”
“喂！怎麼越說你還越沒品！”她說著就要過去扶惜妃。不過宮寒楓將她拽得死死的，她也只能作罷，給予惜妃一個同情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