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時間也差不多到了中午。
期間兩人各自都接到過任家兄弟的電話。任旭升要顧栩冬在家好好養傷,其他事情都不要擔心,有他在,不會有事;任一舟則是要林安燃早點回家休息,他今天沒事,可以來知青苑替她照顧顧栩冬。
“或者我出錢給他請個護工,你一直在他家守著也不是個事。”任一舟這個經常連哪個老師教什麼課都搞不清楚竟然也知道提醒她說:“快期末了,你也得回學校上課啊。還有宋梔姐店裡的兼職,好多事呢。”
“好了好了,知道了,好煩,掛了。”林安燃被他念的頭疼,全程敷衍裡唯一認真的話就是開始那句:“你不許來。”
任一舟聲音大,顧栩冬被迫聽了全程。
掛了電話,林安燃裝作若無其事端起杯子去喝水。顧栩冬只滿眼打趣地笑著看她,過了好久才說:“怎麼,怕他來了我們打架?”
林安燃嗆了一大口水,使勁兒咳了半天,顧栩冬不急不緩抽了張紙巾遞給她。等到咳聲漸漸平複,顧栩冬又說:“不來也好,我現在還真不一定能打得過他。”
話是半開玩笑地說,但顧栩冬心裡對任一舟有火是真的。
昨晚訊息知道的突然,等他趕到盤春江的時候就只能先顧著把刀疤他們的怨氣轉到自己這邊好結束這場賭局。至於這件事裡其他的前因後果,他都來不及去想也不顧上了。
這會兒冷靜清醒過來,顧栩冬才恍然想起其實自己連他們為什麼會出現在江上都不知道。
顧栩冬拍拍沙發。
“嗯?”林安燃奇怪一聲。
“過來坐吧,我們聊聊。”
要不要這麼嚴肅啊。
林安燃鼓鼓臉,雖然不知道他要幹嘛,但還是聽話得坐了過去。
兩個人之間隔著兩拳的距離,近到如果同時將手放在沙發上,就會不小心碰到彼此的那種。
氣氛猛然變得有些尷尬,同時也流淌著一股難以抑制的溫熱。
林安燃莫名緊張,顧栩冬側臉看她,像是擔心嚇到她一樣輕聲開口說:“昨天,為什麼會跟任一舟去盤春江?”
林安燃幾不可擦地咬了下唇角,她就知道昨天的事,他一定還會問的。
“那天你來臺球廳找我之前,我跟那個叫猛子的在店裡起了沖突,任一舟為了幫我才會跟那人動手,最後應下了這場賭局。”林安燃說。
顧栩冬目光一沉,心裡也說不出的難受。
所以,如果他再早一點找到她,如果他在看到她的朋友圈,覺到她不對勁的那一刻就毫不猶豫去找她,那麼後來的事,其實是可以不用發生的。
而那天,林安燃之所以會情緒失控,也是因為他。
他,才是這一切的根源。
現在想來,他確實欠她一句對不起。
“對不起。”顧栩冬又一次真誠地向她道歉。
林安燃一頓。
顧栩冬說:“元旦那天的事,我向你道歉。”
林安燃幾次想要開口,最後卻只能轉著濕潤的眼睛,嘴角朝下笑著認真點頭說:“嗯!”
她接受他的道歉,顧栩冬也終於釋然一笑。
兩個人落在沙發上的手背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靠在了一起,誰也沒有察覺。
而這一年的元旦,永珍更新的日子,延遲了好多天才好不容易走到兩個人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