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燃覺得不好意思,於是想趁今天徹底結束前盡量讓他們放心離開。
林安燃說:“我就是困了,想睡覺。你們在,我睡不踏實。”
話都說到這了,幾個人也沒有再堅持留下來的必要。
“有事給我們打電話。”方悄說。
安燃笑笑:“不會有事,明天見。”
張揚還惦記著顧栩冬,吞吞吐吐說:“安燃,那顧……”
顧老闆也拜託你了。
張揚沒說完的話被劉燁打斷了,拉著他外挪:“走了。“
“幹嘛?”張揚小聲嘟囔,完全在狀況外。
劉燁直接拉他下樓,方悄在後面幫安燃輕輕關上門才離開。
僅一瞬間,四周又變得幽靜無聲,世界彷彿重新墜入海底。
房間內已是落日黃昏的餘光。
林安燃盯著緊閉的房門,然後拖著沉重的步子走過去,背靠門上由著自己緩緩滑落,跌坐在地上。
她和顧栩冬之間,只隔著兩道門。
但這兩道門又好像永遠不會開啟了一樣。
地面在下沉,天花板在旋轉。
林安燃一隻手掐著另隻手臂緊緊用力,試圖讓這種疼痛感來提醒自己保持清醒。她在用這種無聲的吶喊來發洩情緒,好不至於讓自己困在身體的溺水感中,掙脫不得。
時鐘的滴答聲在黃昏中被放大的格外明顯。
漸漸地,林安燃皺著的眉間起了一層薄汗。
有些眼淚忍太久,即便沒有哭泣,也總會找到另外一種形式發洩出來。
太陽完全落山之後,林安燃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地上坐了多久。
直到她聽見門外一陣熟悉的高跟鞋聲不斷靠近,最後停下敲響了對面的門。
是於連清。
顧栩冬當然沒給她開門。
他不想見她。
只是他沒想到,於連清只是象徵性敲了兩下門之後便轉身到了對面。
林安燃聽著自己家門起了響聲,但也沒有太多驚慌,只是不解地慢慢回頭。
然後很快,林安燃就聽著顧栩冬開了門。
於連清收手,笑著說:“就知道你在家。”
這麼多年不見,她還是那麼輕而易舉就拿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