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處,兩艘巨船緩緩靠近。鄔桐、鄭甲和鄭乙行了一夜的船,在列島裡暗暗穿梭,最終來到了這處小島。這裡荒涼,但設定了瞭望臺,可知裡面必然有秘密。
鄭甲低聲對二人道:“這處島嶼東面有山,正好可以隱藏巨船。只不過山上有瞭望臺,裡面肯定有人,我去山上把人殺了,夫人悄悄登島,看看財寶藏在哪兒了。鄭乙守住船,不要讓人發現了。”
瞭望臺上的海盜必得除了,否則發現了船隻就不好了,二人點頭表示知道。趁著夜色,鄔桐和鄭甲各劃一艘小船離開,在鄭甲的掩護下,鄔桐悄無聲息地上了岸,消失在樹影婆娑中。鄭甲則去了另一個方向,向高處的瞭望臺走去。
金銀是重物,必然藏在交通方便、好運輸的地方。鄔桐在島上巡視了一圈,鎖定了一處較緩的山坡,很快在半山腰找到了一處山洞。洞外把守了十個彪形大漢,一看就不好惹。剛想用異能,感知到有人靠近,卻沒感覺到威脅,鄔桐回頭一看,果然是鄭甲。
鄭甲解決了孫奴兒兩人,一看洞口的情形,知道強攻不得,從懷裡掏出一包秘藥道:“這是軟香散,聞了此香,三日內渾身無力。我們去東邊,今日刮東風。”
鄔桐跟在鄭甲身後,慶幸自己動作沒那麼快,否則被鄭甲發現,就是有十張嘴也說不清。以後跟著這些人做事,可不能隨意用異能了。也不知能不能拿到這藥的配方。
剛走神了不到十息的時間,人就已經倒下。鄔桐和鄭甲進入山洞,果然發現近百個大箱子,金銀、象牙、珍珠、瓷器、布匹等不一而足。鄔桐眼睛都亮了,有了這些錢,瓊州衙門不就有錢做建設了嘛。不過看看身邊的鄭甲,瞬間又恢複理智,有鄭甲在,錢財不可能都給他們。
歷來剿匪,所獲輜重,三成歸出兵的將領,其餘七成上交朝廷。有這三成,以後在瓊州也好施展。
亂七八糟想了一堆,只見鄭甲盤點了一圈兒後,對鄔桐道:“你在這裡守著,這是軟香散,有人來襲,點燃即可。這是解藥,點燃前先吃下。我去叫人來搬財物。”
鄔桐點點頭,接過鄭甲遞過來的秘藥。等了不到一個時辰,二十多個健壯的漢子進來,一聲不吭開始搬運。看那架勢,不是那三百府兵,更像是鄭甲的手下。
新的戰船到底戰力如何,鄭甲和這些暗衛都要看清楚才行。有暗衛在船上護衛,他們還更安全呢。
又等了兩日,期間鄔桐和鄭甲也沒閑著,誰知道海盜藏匿財寶的地方是一處還是兩處,當然是每個可疑的小島都搜一遍。此處小島密集,只有小船能穿梭其中,如此往來兩日,鄔桐和鄭甲又找到兩處藏寶地。沒第一日的寶物多,但加起來也不少,算是能補平此次出兵的錢糧。
第三日,海盜終於上鈎,幾乎全體出動劫掠“大魚”。在山岩後隱藏的大船終於駛出,三公裡的炮擊下來,別說三百海盜了,就是五百六百,來了也都是死的份。五十發炮彈甚至都沒用完,東沙一帶就徹底控制在了朝廷手裡。
鄭甲、鄔桐和鄭乙留下,帶人挨個兒在島上搜了一遍,藏匿起來的海盜,一一被找出來處死,糧食被收繳,被抓的奴僕、女人等,想在東沙列島安家的,每人發半年的糧食。想回家的,也會被帶上船離開。
與眾人預料的相同,沒什麼人想回去。特別是女人,沒一個人鬧著要回家。一個個神情麻木,眼神無悲無喜,如果不是還在喘氣,簡直跟死人差不多。
想到這些人的遭遇,鄔桐和柳瓊詢問鄭甲,是否可以單獨劃一個小島,讓這些女人居住。最好遠離男人。鄭甲是暗衛,見過太多人間慘事,自然知道這些女人不是一兩日能夠恢複的。他本已沒了同情心,在他看來,這些女人能活著就很好命了。不過接觸到柳瓊二人希冀的目光,鄭甲還是點點頭,表示放心,南海小島眾多,藏個把人還是很容易的。
處理完雜事,終於輪到戰後的重頭戲給將士們發獎賞,這是戰後必做的事,也是必須做好的事。這次剿匪所獲頗豐,柳瓊大手一揮,參與戰事的兵丁,每人二十兩白銀,可以說每人都發了一筆小財。由此也可看出海盜是多麼豪富了。這還是鄭甲口中的小海盜,不敢想那些海上的巨盜得多有錢。
戰報送到永興帝的案頭時,已經是京城的初夏。距柳瓊離京,已經一年又兩個月了。
“好!”永興帝右手握成拳,狠狠砸了下桌面,吩咐對面的忠順王,“再多派些工匠過去,爭取一年至少造出十艘船。水師那邊該換裝備了,換好之後和倭寇必有一戰。”
“是,倭寇這兩年太猖狂了。”忠順王臉色不好,永興帝眉頭皺得也能夾死蒼蠅。這兩年,幾乎每月,江浙都有倭寇上岸劫掠的摺子,不給些顏色瞧瞧,還以為他們大周是軟柿子,誰都能捏一捏呢。
“查南安郡王世子。”永興帝沉聲道,“不必顧忌其他異姓王,往徹底明白的查。”
忠順王這次來,就是稟告南安郡王世子的事,湊巧戰報送過來,聽一耳朵罷了。
南安郡王世子有什麼事兒呢?這家夥本是個敗家子兒,拿著家裡的古董字畫去當鋪的那種。誰知這兩年,突然出手闊綽起來,就連忠順王這個永興帝身邊的大紅人,都被邀請過去赴宴。那宴席,菜色比他在皇宮吃的還豐富,也不知從哪裡發的財。
“是。”忠順王答道,突然靈光一閃,有些難以置信地問,“這世子,不會和海盜有瓜葛吧?”
永興帝冷哼一聲:“不然呢?他哪裡來的錢?”
忠順王臉色漲得通紅,氣得猛砸了一下大腿,惡狠狠道:“如果是真的,我饒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