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好好的家庭,誰家願意請一尊大佛在家供著?
況且,就郡主那點兒小心思誰不知道啊?不娶倒罷,要是敢上她哪兒提親,指不定被她怎麼整呢。
院內。
映月自稱自己大老爺們已經很多年了,最看不得的就是小姑娘濕漉漉的眼睛。
看著郡主那想哭又哭不出來的樣子,她著實不知道應該怎麼辦。
最後,她一咬牙道:“你想問什麼就問吧,我絕不騙你。”
“這事兒傳到我母妃哪兒了。”她說。
端王妃?
說完,郡主又道:“她寫了信給皇叔,如果證實傳言是真的,你們家,和參與此事的人全都會以欺君之罪論處。”
映月眸光閃了閃。
欺君之罪,符家全家都得死咯?還得連累蕭家與莫臨淵。
郡主吸了吸鼻子,說:“現在,你還要對我說實話嗎?”
說實話嗎?
映月也有一分遲疑。
她想了片刻,問:“那你想聽真話嗎?”
“我……想!”她低聲說:“不管真相是什麼,我都想知道。”
映月驀地一怔,片刻後,又嘆了口氣,在她身旁的石凳坐下後,又招呼郡主坐下來。
她不知道大理寺卿手裡拿的證據是什麼,能不能證明她就是符迎越。
可她心裡很清楚,既然有人拿這件事做文章,對方手裡的東西就遠不止幾張紙。
大理寺卿說得對,不管真相如何,這件可大可小的事,關鍵在於郡主怎麼想。
映月深吸一口氣,轉頭看向郡主說:“好,我告訴你真相。”
春風唱出顏色,綠柳喚回記憶。
“我的母親雖以正妻的身份嫁入符家,可是在失去強大娘家這個靠山後,她依然有隨時被休的可能。七出之條其一便是無所出,生個女兒可不算,得生兒子。”
映月苦笑一聲,說:“她對我到底算好還是不好?我覺得還算好的吧。若是狠心一些,將我拿去換了男孩兒便能一勞永逸。可她並沒有這麼做,只是找了個假兒子回來給我爹看了,就將他送走了,此後,就一直拿我當兒子養著。也幸得那些年,我爹還算年輕,常年在外出徵,幾年也不見得回來一次。我爹沒在,府中我娘最大,想偷偷的把我當兒子養便容易得多。可是……”
映月低下頭,把玩兒著從頭:“可是眼看著我越來越大,被有姑娘的人家盯上了,她開始惶恐不安。我是女兒身,這身份早晚完曝光出來,事情總要解決的不是嗎?她甚至想到了怪力亂神之說,就想著怎麼將我的身份光明正大的掰正過來。”
郡主說:“只要得到你爹的認可,這只是你們的家事。”
映月嘆道:“是啊,不管符家怎麼養著我,這只是我們的家事,大不了被大家笑話一番罷了。但……”
她看向蘿郡主說:“你會在及笄求賜婚聖旨這事兒傳了出來。”
郡主輕輕咬了下唇,說:“是我故意放出去的訊息,我也想看看你的反應,我怕求了聖旨來太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