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瞳孔一縮，抓著她的手也鬆了幾分。
羨魚四下看了看，又問：“你為什麼會選擇躲在這裡？是因為這裡是痛苦的開始對嗎？”
對方放開了她，神情渙散，對著火堆坐了下來。
羨魚揉了揉被他捏疼的脖子，也在他的身邊坐下來。
她說：“那你可不可以告訴我，那三年你經歷了些什麼？小林的死其實不怨你，如果是因為小林的死而愧疚，其實你大可不必。”
對方嗤笑一聲，滿臉的諷刺。
羨魚怔了怔，這說明讓他痛苦不堪，導致分裂的確實不是莫小林的死。
那又是為什麼？
羨魚正打算再次張口，對方卻先開了口。
他道：“你不要妄圖在我的嘴裡套出什麼話來，我好不容易下定決心躲著他們，希望你們不要找死，逼我！”
他一幅逼急了我什麼事都幹得出來的表情，嚇得羨魚再不敢說了。
她猜，三個人格之中，這個人格應該才是最危險的，也是最受不得刺激的。
“我們……我們回去吧！”兩人又靜坐了一會兒，羨魚不是忍不住提醒。
沒想到，她的話一出，對方頓時就臉黑了。
還諷刺的呲了一聲。
羨魚又說：“今天的大年夜，你不回去大家會有意見，你是莫家長子嘛，將來要繼承家業的，要是給二房抓到把柄，會對大房不利。”
“關我什麼事？”對方冷呲一聲。
“可你爹會擔心的。”羨魚又急道：“你娘死得早，你爹又當爹又當孃的將你養大不容易。就算那份家業你不看中，可你爹看中啊，莫臨淵也看中啊。你現在佔著人家的身體，不能將人家的家産玩脫了呀，臨淵將那份家業看得可緊了，我……”
“閉嘴。”對方猩紅的眼睛瞪向她，冷冷道：“你還有完沒完？”
羨魚：“……”
“不想死就別說話，你敢再說一句，我就將你丟出去。這樣的天氣，你要是沒火，絕對會凍死你。”
羨魚又氣又怒，又滿腹委屈。
她好不容易喜歡一個人，咋這麼倒黴，遇上個多重人格分裂症。
先前對付兩個就夠傷腦筋的，現在又來一個？還有完沒完了？
“哼！”對方見她終於不再說話，再將視線移開，繼續向那堆火裡加柴。
“臨淵！”不讓她說話肯定不可能，眼看著認真燒火的人怒氣消退，她才再次小心翼翼的跟他說話。
只是這聲臨淵叫得他毫無反應，就像將她無視了似的。
“小林！”羨魚絕對再次挑戰他的極限，又喊了一句。
“我不是他們。”換來對方冷語。
“怎麼不是啊？都說了你是多重人格症嘛，這是病。”
“我沒病！”火堆前的人又恢複了佛系高人姿態。
一時暴躁得想報複社會，又一時變成看破塵世的世外高人。
這一個人格，才最符合精神病的設定。
羨魚抿了抿唇，看著他，再次道：“臨淵，我想……你先轉過頭看來我。”
世外高人崩不住了，一臉不耐煩的轉頭。
卻正在這時，羨魚放大的臉，突然就撞入他漆黑的瞳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