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沈毓樓嗓音篤定,“是我帶林先生回國的,直播之後,他就曾向我表達過對自身安全的擔憂,我一直派人保護著他。”
“但今晚,他請求我幫他見見他的前妻司菀夫人。”
沈毓樓嘆了口氣,“我見他實在思念妻子,就帶他去了莫森醫療集團,沒有想到司渡的手下違揹他的個人意願,將他帶回了山嶽麓別墅。聯想之前的直播事件,我有理由懷疑司渡要對林續延博士不利,人是我帶回國,我必須保證他的安全。”
姜寶梨隔著小艇,對沈毓樓喊道:“你在這裡幹什麼?”
“梨寶。”沈毓樓對姜寶梨的出現,並不意外,“你來了。”
“這些記者都是你叫過來的?”姜寶梨怒聲道,“你想幹什麼?”
沈毓樓溫和地望著她:“做我該做的事。”
姜寶梨不想和這個小人多廢話,徑直吩咐船員,朝著司渡的遊艇駛去,卻被沈毓樓的小艇攔住了。
“沈毓樓!”她猛地回頭,眼眶都紅了。
“梨寶。”沈毓樓語氣很溫柔,像在哄孩子似的,“兇手就在裡面,很危險。”
“什麼兇手,你才是兇手!”
“林續延已經被司渡帶出海兩個多小時了。”沈毓樓抬腕看了眼手錶,遺憾地說,“我一直在打電話,沒有人接聽,我合理懷疑司渡對他下了毒手,不得不請周警官介入調查。”
周警官上前一步,用公事公辦的語氣對姜寶梨說:“考慮到潛在的危險性,那艘遊艇已經被我們包圍了,裡面的人逃不掉,外面的人,也不能上去。”
姜寶梨環顧四周,幾十艘小艇圍著司渡的遊艇。
記者們早已架好攝像機,鏡頭對準遊艇,只等第一時間拍下”兇案現場”。
如果司渡真的被警方帶走……
這可是震驚全國的勁爆大新聞。
姜寶梨太陽xue突突直跳,撥號鍵按了又按,電話那邊,卻一直是忙音。
……
請來的談判專家,舉著擴音裝置,在遊艇外面自說自話地“交涉”了一個多小時。
遊艇艙門依舊紋絲不動,一個人影都見不著。
夜色漸晚,情勢越來越緊繃了。
所有人都在緊張地等待著。
武警全副武裝,狙擊手埋伏著,隨時準備,紅外線光點時不時地掃過潔白的遊艇。
周警官抬手看了眼表,終於失去耐心,沉聲下令:“準備強行登船!”
就在特警準備行動的時候,忽然,遊艇內艙門開了,走出一個人。
趙管家一身筆挺西裝,面容冷肅地站在船頭。
他環視一圈,沉聲問:“諸位,你們聚在這裡吵吵嚷嚷了一個多小時,究竟有何貴幹。”
“接到報警,司渡涉嫌蓄意傷人。”周警官亮出了警官證件,“你有權保持沉默,但你所說的每一句話,都將作為呈堂證供。”
說完,兩個登船的警察上前,朝趙管家走來。
趙管家退後一步道:“什麼蓄意殺人,少爺是出海送別故人,你們搞搞清楚!”
“你別狡辯了。”沈毓樓冷冷譏諷道,“林續延失聯兩個多小時,電話不接,訊息不回,你跟我說他送別故人,我倒是信,不過是送上西天吧!”
趙管家嫌棄地看他一眼:“小沈總,你說話也忒難聽了。”
便在這時,遊艇內艙大門徹底敞開了。
姜寶梨看到林續延走了出來,而他身邊還站著一個女人,赫然竟是司菀。
司菀似乎有點害怕,臉色慘白,手緊緊攥著林續延的袖子,如同受驚的小貓。
林續延眼睛微紅,像是哭過,始終牢牢抓住她的手,一直不曾放開。
看到他、看到他們安然無恙地走出來,姜寶梨懸著的心終於落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