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雙方都有意的話,那樣親密的舉止,是不可能發生的。
裴尚垂在身體兩側的手,不知不覺攥成拳。
他的視線,只有眼前一小片紅,看著看著,這一片紅就如有神秘的吸力一樣。
裴尚緩緩俯身。
虞明窈在裴尚盯著自己的唇看時,就已將心提到嗓子眼處了。
在與謝濯光拉扯後,她回房換了及笄的禮服,順帶又描了下妝容。
當時,雁月的目光,也是這般,直盯著她的唇不放,面露為難。
虞明窈當時羞得直接一把奪過雁月手上的胭脂,自個給自個描摹了起來。
按理現在腫脹是已經消了的。
難道裴尚看到自己下唇內側的小口子了?
虞明窈蹙眉思索,在裴尚俯身的瞬間,下意識頭一躲。
裴尚落了個空。
“沒事,窈妹妹,沒事。”
裴尚僵在原地,笑的比哭還難看。
他直起身體,像是掩飾一般,從袖中將裝有金簪的錦盒,掏了出來遞給虞明窈。
“我就是來給你送這個,送完我就走。”
裴尚將東西往虞明窈懷中一塞,看也不看虞明窈,步子踏得飛快。
虞明窈叫都沒來得及叫住。
見狀,她長長嘆了一口氣,搖頭轉身,往房間裡走去。
待坐到榻上時,掐絲牡丹鑲紅寶石南珠簪,才在她面前,一點點顯露。
是這根簪子啊……
虞明窈細白纖長的手指,摩挲著簪子。手下的簪子,每一處都無比熟悉。不管是冰涼的觸感也好,那些花瓣的紋路也好。都曾一度被她刻在骨子裡。
這根簪子,怎麼會被裴尚買下來呢?
要買,也該是謝濯光買的啊!
這畢竟,是她和他的定情之簪,也是她對於上一世,牽念最深的一處掛想了。
當時她雖對謝濯光仍懷有情愫,但當她沒有買下這簪那刻,就已下定決心,同謝濯光這世,一丁點牽扯也不要有。
怎麼會是裴尚,將這根簪子又送回來給自己呢?
虞明窈伏在榻上,濃密纖長的睫毛,一點點被眼縫中淌下來的淚水濡濕。
窗外景色無限好,窗內,身姿嫋娜體態風流的佳人,纖瘦的肩頭顫抖,像是振翅欲飛的蝶一般。
宴席已開,女眷這席設在施羅氏所在正院處,小輩的設在花廳。
按理裴玉珠,是應該同李氏、董氏、裴芸、裴老太太等,一同坐在正院這席的。
眾人紛紛落座,她未挪動步子,只用一雙格外柔情的眼,盯著柳茹看。
柳茹正挨著裴芸,同裴芸小聲說著話。
“你真要去那席?那席有謝世子在,雖說他為人有教養,家世也算名門,畢竟是外男,你又不曾同他打過照面,要不還是在娘親這?”
裴芸豎著眉頭,明明是個張揚跋扈的主,哄起小兒來,卻格外有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