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錦年擺擺手,一邁步子,就想往二樓走。
虞明窈扯住他,“不急,先在一樓看看。”
虞錦年聞言照做,虞明窈這才抬眼,往四周張望,欲尋個杌子坐下。
“小姐,你怎麼不去選幾件?少爺都去了。”
雁月一直沒出聲,見到這一幕,湊到虞明窈耳根子旁,低聲問道。
虞明窈淡淡瞟了她一眼,抬眼的弧度,同謝濯光別無二致。
“你去,有看上的記我賬上。”
雁月“哦”一聲,照辦。
沒找到落腳地,虞明窈百無聊賴。就在這時,裴尚這家夥,不知從哪又冒了出來。
初春寒意未消,他手持摺扇自以為瀟灑倜儻,開口就是:“沒想到有的人平日裡悶不吭聲,跟病貓似的,背地裡還挺能指使人。”
話音落地,虞明窈胸脯微微起伏一下,隻眼風一過,沒理。
她又看到謝濯光了。
只要一看向裴尚,她的眼眸總是會情不禁止掃過裴尚旁邊,那個如影子一般沉靜的身影。
這人依舊寡言,矜貴又疏冷。
虞明窈生怕自己落入那雙如秋日濃霧般寂然的眼時,又會心生憐憫,重蹈覆轍。
一股若有若無的隱痛,從胸口處湧向四肢,她沒有遲疑,抬腳往二樓走去。
“哎呦,妹妹,等等我。”
虞錦年在身後大叫。
直到坐到靠背梨花木凳上,她心中那陣潮汐還未退去,反倒越發洶湧,攪得人心煩意亂。
虞明窈見狀,直接不坐了,如鹹魚懶散好幾日的人,那股勁又上來了。
“將你們鎮閣之寶都拿出來。”
她喚來管事的。
與此同時,裴尚自然不可能會為了別人的臉色,委屈自己。笑話!他可是裴家最小的孫子,又是長房裴柏夫婦年近三十才得來的獨子,長著那麼張臉,自小備受恩寵。
他就跟看不到虞明窈的抗拒一般,狗皮膏藥一樣往上黏。
流光溢彩、華貴異常的珠玉釵環,放在錦盒中,一件件由管事的捧上來。
裴尚這時又開始嘴賤:“買了你沒處戴,又何必費這功夫?倒不如每天茹素,多奉承下我祖母來得實際。說不定她老人家心情一舒暢,就給你指個如意郎君。”
話音剛落,“住嘴”、“裴尚”兩道呵斥聲,幾乎同時響起。
滿堂人一愣,緩緩將目光投向裴尚身後。
剛剛出聲的,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