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的錯,我小瞧了你。現裴小爺可以大人有大量,原諒明窈麼?”
“哼!”
裴尚冷哼一聲,剛準備硬氣點拂袖即走,又想到自己辛辛苦苦等了三天,才見到人影。就這麼去了,他日後不知要惱自己多久。
更何況,他腦中浮現謝濯光那張臉。
自己才不要讓那黑心肝的撿便宜!
一想到這,他開始別扭。
“那好吧……不過你既開罪了我,總是要有點補償的。就罰你領我去你們那,多招待我幾次。旁人若問起來,你就說我潛心好學,想拉錦年兄一同上進,探討功課來了。”
“不是因著其他緣故。”
裴尚欲蓋彌彰。
虞明窈望了他一眼,“行行行。”
就這樣,她請完安,身後又帶了個尾巴回去。
明明每一處迴廊,每一條道,都熟悉得不能再熟。一磚一瓦,也與裴府其他院落,沒有任何不同。
可裴尚跟在虞明窈身後,越走,心跳越疾。眼見院子近在咫尺,都走到門口了,裴尚卻忽地心生怯意。
他有一點點點想逃。
“怎麼?不敢進了?”
虞明窈一回頭,就見身後這人腳步越來越慢,也不知在想什麼,如玉的臉漲得通紅,一股子扭捏之態。
誰家新娘子回門,都沒他這樣。
她面露無奈。
在她激將之下,裴尚就跟踩到尾巴似的,立馬跳腳。
“誰怕了?我才不怕!你等著,我這就去姨奶奶請安。”
話音一落,頭昂得老高的裴孔雀又回來了。
梨花院裡,施羅氏正同雁月,忙得熱火朝天。從蘇州帶來的人,帶的行囊,裴家送的回禮,一路上要用的物什,還有京都沒打點好的鋪子田産,事是一件接一件,可把施羅氏忙壞了。
有些未來得及探查的,只得先行擱置,飛書給虞明窈舅舅們,讓他們來京一趟。
虞明窈帶著裴尚進門時,恰好碰見雁月在施羅氏指點下,正將名貴擺件一件件收起。
施羅氏說得口幹舌燥,剛捧起茶準備飲一口,就見裴尚來了。
她忙起身招呼:“鄙舍散亂,恐招待不周,讓尚哥兒見笑了”。
裴尚正準備答,是自個沒提前打聲打呼,就見施羅氏差使雁月,叫人上些茶果上來。
他忙擺手:“姨奶奶就當自家人,一家人不說兩家話,用不著這般客氣。我今兒就是過來看看錦年兄,沒曾想,倒給您添麻煩了。”
“是呀,祖母,用不著管他,又不是我們求他來的。”
虞明窈白了裴尚一眼,言語絲毫不客氣。
施羅氏聞言,半晌不語,看了好幾眼面前這一對相貌登對的璧人,這才道:“可錦年這兩天,都在外邊跟同窗聚去了,晌午飯回不回來用,都說不準。這……”
虞明窈看向裴尚:“左右是來請教功課的,我功課好,請教我也成。”
說完,她才對施羅氏福了個禮。
“外祖母,我們就先退下了,晌午飯您留心些,他吃不得辣,甜糕、松鼠桂魚倒是合他胃口。”
裴尚見狀,行了個禮也倉促跟著退下了。
直到邁出廳堂大門,他面上仍是不解。
“你怎知我喜好?”
他猶猶豫豫,終還是問出這句。
虞明窈聽完回頭:“因為我是下凡歷劫的仙女,我天資,自然比你們這些凡夫俗子聰穎,你不知道的還多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