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我抱你。”
聽到他的話,許小水自然而然地伸手。既然能有人抱,為什麼拒絕呢。反正她現在感覺自己渾身都是傷,處於最需要修養的時候。
陸梟肌肉緊實,抱起許小水的時候穩如泰山,每個腳印都走得踏實。許小水窩在他暖洋洋的懷抱裡,感覺每個細胞都在呼吸。
她攬著陸梟的脖子,溫涼的手腕貼在他後頸的面板上。她被暖得一哆嗦,下意識貼得更緊了。
陸梟也被她手上的溫度驚得汗毛立起,他低頭望著神色自然窩在他懷裡的許小水,心裡有點疑惑,她太自然了。
時下社會講究男女大防,連在街上稍微走進一點可能都會被指指點點。越是偏僻貧窮的地方越是講究,許家村的情況不會好到哪裡去。
所以,這個女人是怎麼回事?
說是女人,其實許小水今年也才18歲,在村裡已經是大姑娘了,這個年紀的姑娘大多都在談婚論嫁。陸梟想許小水應該不算對男女之事一竅不通,但是仔細觀察,她的臉上沒有羞怯,甚至已經享受地蹭著他胸膛的溫度,開心地眯起眼睛。
其實要是真的許小水,那別說讓他抱,就是爬也要自己爬過去。但是現在是水妖版許小水,人家哪裡會想到什麼禮義廉恥,只知道自己享受才是最好的。
回看記憶這東西,有時候它是一本數學書,你看完一邊,可能記憶最深的還是某個數學家的畫像。至於核心知識,那是記不住,更別提在題目上運用了。
許小水此刻正沉浸在陽氣順著面板緩緩流淌進身體的美妙,寒冬裡的冰塊不會覺得自己冷,只有遇到太陽後化成水才反應過來自己是冰塊。
許小水是肉體凡胎,而水妖的魂帶著殘留的靈氣,而這股靈氣來自於她的畢生修煉,是凝聚著至陰之寒的。
這也是她被挑中的原因。
氣運之子是整個小世界的錨點,此方天道會以這個錨點來鋪展世界的執行,只有上一屆氣運之子的正常終結才能迎來下一個氣運之子的誕生。
陸梟是此方小世界的氣運之子,從他出生開始就註定是特殊的。而他又比一般的氣運之子特殊,陸梟命格奇特,按理來說是生來便升官銜財,但不知不覺中偏離了軌跡。
從軍,主殺伐,金戈之氣過重,再加上陸梟陽氣過重,隱約有陽煞之相。一番推斷下來,從中幹預就成了迫在眉睫的事情。小世界自稱體系,幹預風險大,而且在多次演算中都無法找到合適的機會。
水妖的到來是意外之喜,無論是她超出體系之外的魂魄,還是修煉凝結的靈氣,都正好對應在陸梟的相合面。
根據系統演算結果來看,水妖進入小世界後陸梟避開劫難的可能性是百分之五十。不要小看這百分之五十,在無數次推演出零甚至更壞的結果面前它就是最大的驚喜。
水妖的靈氣能調和陸梟,又能從其中得到反哺。所有的巧合造成最難以分割的偶然,所以這是一場來自多方勢力聯合的相遇。
許小水已經意識到,她要找的東西就在他的身上。
陸梟,一個凡人,身上居然有如此濃鬱的陽氣。幾乎只要貼著他的面板就能順著她的肌膚迅速擴撒,許小水窩在他懷裡,渾身被陽氣燻得軟噗噗的。
“可以放手了。”陸梟彎腰想把她放在椅子上,結果許小水摟著他就不放手。看她像要睡過去的樣子,陸梟眼角微微揚起,冷硬的臉龐瞬間軟化下來。
要是換個地方,陸梟或許會願意縱容她。但是現在不行,院子只有一圈籬笆圍著,來來往往的人只要個子不是很低都能看見。
大庭廣眾之下,還是要避嫌的。何況,這裡不是自己家。
“不要,我就要這樣。”被推搡得有些不開心的許小水皺著眉,睜開眼睛就瞪他,語氣堅定,手上力道一點沒松。
陸梟愣了一下,想了一會兒,突然發現自己只能以理服人。這也算是人生新體驗了吧,以往他眼風一掃,基本上該服氣的人都沒有聲音了。
現在遇到這麼一個嬌滴滴,但是脾氣很不好,而且完全不怕他的女人,陸梟難得有些不知所措。
他努力把現在的情況說清楚,打算動之以情曉之以理,許小水充耳不聞。直到陸梟突然說到這樣很奇怪,可能會引起別人注意,她才想起回憶小水的記憶匣子。
好嘛,許小水終於想起自己所處的環境。她收回手,坐在椅子上,赤裸的腳縮起來抵著椅子,表情淡淡地,看著有些生氣了。
她長著一雙精緻的柳葉眼,沒有表情的時候像古代冷傲孤霜的仕女。陸梟高高大大的男人,看著她生氣,只能無措地站著她旁邊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