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沒存進去的一些現金在之前的宿舍,還沒拿過來,明天在給你。”
“好”
秦有絨開啟存摺,震驚又滿意地看著裡面的金額,她是徹底相信魏川能完全養活她們母子了。他的工資不僅高,而且花費還低,吃住都有部隊兜著。
估計也只有平時抽煙喝酒會花點,沒等她追問,魏川自己一五一十地說了,聲音一如既往地平穩,不過秦有絨總覺得這男人好像是有一絲得意,“我平時不抽煙喝酒,偶爾有些場合實在需要,部隊發的煙酒劵可以覆蓋。”甚至,他可以靠這些券再換一筆現金,不過,他都是直接送人的,如果秦有絨要求的話,他以後可以換。
魏川沒意識到,自己的行為舉止已經完全被秦有絨帶走了。他正在一點點靠近她,也在一點一點被瓦解。
或許是他責任感確實強,所以承諾她是他的妻子後,就以秦有絨為中心重新建立一個家。或許是他怕了,他怕心裡那股說不出道不明的煩悶,所以心甘情願地將秦有絨捧在家的最中心。
秦有絨是個心思細膩的人,她自然發現了魏川的轉變。剛見面的時候,他眼裡的審視和冷漠她沒有忘記,這男人迅速轉變的態度被她全部捕捉到了。她喜歡這種轉變,自然不會提醒他,反而覺得再快點更好。
不知道想到什麼,她粲然一笑,對著魏川軟軟地說,“好啊。那我可以買更多布嗎?我想做衣服,我的、安安的,還有你的。你喜歡什麼樣的衣服,你和我說,我會學得很快的。”
對他來說,衣服只有兩個功能,蔽體和任務需要,他沒有辦法回答秦有絨,只說看她喜歡就好。滿是敷衍,秦有絨也不生氣,反正她也不是說一定要知道。
“媽媽,我好飽啊。”
安安終於收拾完剩菜,抱著鼓鼓的小肚子進來湊熱鬧。剛剛小家夥心大,往碗裡夾了好多排骨,魏川說:自己夾的就自己吃完。安安也是有骨氣的人,硬是憋著吃完了。
“難受嗎?安安”秦有絨很擔心,突然暴飲暴食,怕把安安肚子吃壞了。摸著他的小肚子,果然是鼓鼓的。她想給他倒杯水,仙露應該可以緩解一下。
想到這裡,秦有絨牽著安安出去找杯子倒水,邊走邊說,聲音溫柔,語氣裡有擔憂,但是沒有責怪,她知道安安是好孩子,只是沒有制止力,魏川也沒錯,孩子是應該教的。
“下次不許這樣了,吃多少夾多少,知道了嗎。”
“是爸爸讓我吃完的。”
魏川挑眉,這小子還知道告狀?
“爸爸是想教你,不能心大。要是你吃不玩,那不就浪費了嗎?還記得嗎浪費可恥哦。”
“我知道了媽媽。”
魏川沉默的在後面跟著兩人,秦有絨是個極致溫和的人,就算情緒波動過大,她也只是忍不住流眼淚,小聲哭。他覺得眼前一切像一副唱著搖籃曲的畫,河裡流淌的全是讓人沉醉的溫柔。
不是大吵大鬧讓他注意,而是極致的柔讓他的心揪得慌。不知原有,只是偶爾魏川會突然警鈴大作,覺得自己好像陷入危機當中。
他的視線緊緊追隨著秦有絨,她個子不高,只能到他耳下;身量纖細,走路時姿態很好,一步一晃,讓魏川想到河邊隨風搖曳的蘆葦。與她相反,魏川不算是特別健碩的型別,但是結實的身軀,完全能把她遮擋住。魏川想,要是有敵人搜尋她,只要他擋在前面必然不會被發現,當然前提是她乖乖聽話。
思緒逐漸飛遠,魏川再次陷入奇怪的漩渦。
他怎麼了?秦有絨自然感覺得他的視線,回頭一看就看某個男人神遊天外。平時裡冷漠疏離的樣子逐漸褪去,秦有絨一瞬間看進了他的眼中。魏川迅速清醒過來,當即反撲回去,緊緊抓住秦有絨的目光,兩人對視著,心口一陣悸動。秦有絨望著他黑沉沉的眼眸,感覺整個人被他強勢的侵略感包圍。
手心出汗了,秦有絨低下頭,看看安安咕咚咕咚喝了一杯水。安安完全不知道爸爸和媽媽的交流,只覺得這杯水比以前的都好喝,“媽媽,水好甜。我想再喝一杯。”
“不行哦,一下子喝太多水也不好。”
秦有絨不敢抬頭,眨著無措的眼睛,摸了摸安安的頭。她能感覺到,魏川的眼神如有實感仍然落在她身上。不知道他在想什麼,終歸她是不想知道了。
魏川收回眼神,輕咳一聲,“你們要在家待著還是和我一起去宿舍收拾行李?”
秦有絨暫時不想和魏川相處,自然是拒絕,不過安安很明顯想出去走走。“我想去!媽媽一起去吧。”
“安安和爸爸去就好,我在家等你們。”
好吧,魏川把安安帶走了,正好給他消消食,免得他繼續漲得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