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為何,兒子並沒有第一時間遠去。
而是在藺照雪看不到的地方,拽住了比他高整整一個頭的李總恆的袖子。
李總恆停下,“有事?”
兒子抬了抬下巴,示意他看向鵝蛋臉潔淨、圓眼明亮的藺照雪。
她正清點物件,身影窈窕又豐腴。
兒子忽得問,“家主對我母親感興趣嗎?”
李總恆對熟悉的人總是有耐心的,比如對問話的小男孩。
他聞言,敲了敲男孩的頭,“你在想什麼?”
明顯疏離的話一出,兒子就懂李總恆的意思了。
有些落寞地垂下眼睛:“走吧。”
已然入夜,屋子裡只剩下她一個人,因為玉蘭每日夜裡,都會出府兩個時辰。
她說她已經成家了,得看看孩子,這是無奈之舉。
五年間,身邊的人都有新的變化。
藺照雪把自己的眼淚全擦得幹幹淨淨,把淩亂如瘋魔的發絲全都捋順,捋到了耳後。
露出光潔的額頭、潔淨的臉蛋。
既然要走,她並不喜歡自己一副難堪的模樣。
她在府裡的物件其實並不多,原來“死”的時候就清了一波,現在更多的是嫁妝。
現在把自己屋裡的物件收整到包袱裡,便沒有落下的了。
什麼妝臺上的粉盒,妝奩,薔薇水,全都收進囊袋裡。
從東頭收拾到西頭。
直到她最後開啟了一個櫃子。
這個櫃子類似於一個儲物間,並不當櫃子用,當當雜物的用,且塵封已久。
藺照雪嗓子都有點癢。
開啟櫃子,她大致掃視了一圈。
眼睛卻突然定住。
因為她的眼睛,看到了一個熟悉的小箱子。
牡丹花紋,用鴛鴦鎖扣得死死的。
藺照雪蹲下身子,來到箱子前。
開啟箱子,藺照雪卻是顫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