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水翻倒了鍋灶,滲透她敏感的心思。
她堅守的信念,塌成青瓦四散的粉末。
她和他太熟悉了。
所以一見他,便知道,他沒有那麼愛她了。
年少夫妻,她看過他真心喜愛她的模樣,所以,對方哪怕只少了一點點真意,她便能敏銳至極地察覺出來。
所以,之前才一定要見他一面。
她得去確定他的心思。
李燕庸看著她戲謔,可又怎麼都讓人感覺悲傷的眸子,只靜靜站著,看著沒什麼情緒。
他不明白,人怎麼能悲傷成那樣。
可他的驟然沉默,已經出賣了他的失控。
最後是侍衛打破了這沉默:
“主子,這女子要怎麼處理?”
丁煥花也扯了扯李燕庸的衣角,帶著些許不安。
是女人的直覺,讓她察覺了藺照雪和李燕庸氛圍的不對。
李燕庸這才回過神。
丁煥花叫他,他便把眼神從藺照雪身上挪開了。
也不再失控,恢複了那副冷靜的模樣。
丁煥花指了指還以一個滑稽姿勢趴在地上的藺照雪。
後放下,又不覺用雙手附上李燕庸的手臂,緊緊挽住李燕庸。
似是這樣就能多一些安穩。
她扯出一個溫柔的笑臉,試探著對李燕庸道:
“這女子,夫君認識?”
“要、要怎麼處理?”
因為害怕自己從不納妾的好夫君,也和京中旁的男人一樣,去睡別的女人,所以說話都有些磕絆顫抖。
察覺到女子的不安,李燕庸安撫式地拍了拍丁煥花的肩膀,“你先回去。”
丁煥花已然有了淚花,李燕庸卻沒有不耐煩,反倒是遞給她個手帕,
“你不用怕,我向你保證,會和你解釋,會處理好。”
丁煥花柔聲:“夫君,好的,我相信你。”
李燕庸從沒對丁煥花做過讓她不信任的事,所以她如今怕,也只是害怕男人的劣根性,卻從不憂心李燕庸。
“但我,能不能知道她的身份。”
“哦,不可以就不行了,我不會打擾你的……”
丁煥花自小便是小門小戶長起來的,這麼一說,更顯得幾分弱小。
連李燕庸這種最煩女人多問的,都回:“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