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妞笑了笑,把那婦人拉到櫃臺後面,讓她先代替賬房先生。然後拉著柳雅往後院走。
這客棧的後院已經是靠著山腳下了,一排磚瓦房看起來也不怎麼顯眼,起碼和客棧樓、樓下的客房沒法。
春妞解釋道:“泉清竹香那邊的飯館,夥計、雜役連同廚子加在一起也有快二十人了。這邊客棧兩個打雜的,兩個專門洗洗涮涮的婆子,還有一個廚娘,再加我和四平也是七個人。這裡裡外外的小三十號人,不能整天都是翻山越嶺的跑。所以都在這邊住著。”
說完,春妞指著最左邊的房間道:“我和四平住那間。過去說話吧,四平在屋裡呢。”
四平在屋裡?按理說,四平是最疼春妞的,也特別的勤快,怎麼這會兒沒有在外面幫忙,卻在屋裡呢?
柳雅覺得怪,但是也沒有細問。因為幾步的路,馬能見著四平了,也知道原因了。
然後柳雅又把春妞下下的打量了一遍。她看得出來,春妞還是沒有懷孕的跡象,當然也還沒有孩子。
因為如果春妞已經生産了,不管是牛嬸還是春妞自己都應該說的。
可是柳雅分明記得,她離開之後給春妞留下藥方的。按理說雖然沒有持續跟進,但是春妞的毛病並不嚴重,怎麼還會持續不孕呢?
算起來,春妞和四平可是成親也有好幾年了,這樣真的是不正常了。
可是剛剛見面,柳雅也不好提這件事。因而琢磨著是不是找個機會再給春妞和四平診個脈,看看到底是藥方的問題,還是他們兩個的情況又有了變化。
一邊想著,春妞已經領著柳雅來到了她和四平的屋門外。屋裡已經亮起了燈,可是沒見屋裡有人影。
雖然明知道四平聽不見,可春妞還是在推門之前叫了一聲:“四平,你看看誰來了?你肯定是想不到的。”
說著,春妞已經把門開啟。不過她沒有先把柳雅讓進屋,卻是自己先邁步進去了。
柳雅不好立刻跟著進去,畢竟這是人家小兩口的屋子。要是四平在屋裡穿得隨便,她冒然闖進去也不好。
可是在柳雅等著春妞叫她再進去的時候,屋裡突然傳來“嘩啦”一聲響,像是什麼瓷器被打碎了。
柳雅一愣,這才朝屋裡看去。結果看到春妞站在通往裡屋的門口,腳前面是幾塊摔碎的瓷片,看起來像是一隻杯子。
“春妞,怎麼了,什麼東西打破了?”柳雅皺了皺眉,覺得四平不應該是沖著春妞發脾氣的人啊。因而一邊問著,一邊走了進去。
柳雅來到春妞身後,發現春妞的肩膀在顫抖著,還能夠聽到她壓抑的呼吸聲,好像春妞的喉嚨被哽住了似的。
柳雅覺得那很像是要哭泣之前的聲音,但春妞又為什麼要忍著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