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柔。”穆青羽嗓音沙啞而暗澀，如果仔細的去看，能夠看到他的眼圈又是紅的。
水柔柔朝他溫柔的一笑，笑容裡沒有了嫵媚和誘惑，反而是那種平和又淡然的神情。然後慢慢的展開雙臂，竟然將穆青羽的頭抱在了懷裡。
“對不起，青羽。但從此以後，我不會再錯了。”水柔柔還用手輕輕的撫摸了幾下穆青羽的頭發，然後才松開了手，道：“別再找我了。”
說完，水柔柔站起來，又看了看那些被柳雅封住xue道，倒在院子裡的侍女，說道：“她們都是無辜的，不過是我籠絡男人的工具而已。請放了她們吧。”
柳雅沒說話，滄千澈則是慢慢點了點頭。
他們這一行人只是來破壞乾坤井的，又不是來大開殺戒的。只要不是滿手血腥的惡魔，沒有必要趕盡殺絕。
穆青羽意識到了什麼，掙紮了一下站起來，又去拉水柔柔的袖子。
但這次水柔柔連忙退後了兩步，後背已經貼了另一邊的門框。
穆青羽不甘心，還試圖去攔住水柔柔。但她趁著穆青羽還沒有恢複，一步邁過了門檻，飛快的朝山下走去。
“柔柔……”穆青羽叫了一聲，還想去追。
但滄千澈和柳雅都走過來，一人扯住了他的一隻胳膊。
水柔柔回頭又看了一眼，看到柳雅和滄千澈將穆青羽拉住了，對二人報以感激地一笑，這才大步的離開了。
滄千澈道：“別忘了，我們還要把乾坤井破壞掉。最好是一鼓作氣做完，以免夜長夢多。”
穆青羽不說話，只是愣愣的看著水柔柔消失在下山小路的背影，呼吸都急切起來。
柳雅也朝山下看了一眼，道：“你別去了，讓她一個人安靜的過完餘生吧。你難道看不出來，她是想要跟過去告別的意思嗎？她只是覺得你和其他人不同，但她不是說此愛了你。是你的善良打動了她，但她卻沒有和你共度餘生的心情。難道說，你要追去，給她養老送終嗎？”
一句“養老送終”，讓穆青羽身子再次一個激靈，彷彿才回過神來。
柳雅搖搖頭，只得又說了一句殘忍的話：“你別忘了，她講的那個故事，是發生在三十年前。那個時候，你都沒有出生吧？”
穆青羽整個人都是頹然一震，身子再次無力的軟了下去。不過沒有摔倒，而是再次倚靠在旁邊的門框，雙肩都是塌垂的。
滄千澈和柳雅這才將他松開，讓他慢慢地想一想。
過了好一會兒，柳雅拍了一下手，道：“人都走了，你也不能總是在這兒緬懷吧？即使是再深的感情，也該有一些理智來約束，何況你還是穆家的嫡傳人，你可以用更多的時間去研究穆家的技法和絕學。時間長了，你會慢慢淡忘了。”
“或許吧。”穆青羽悠悠地嘆了一聲，道：“柔柔是我第一個動情的女子。”
不過說完這句話，穆青羽長長的舒了一口氣，看了看手裡的藥瓶，走到他的手下人旁邊，將瓶子給其的一個嗅了一下。
那個手下也是抖了個激靈，然後慢慢坐了起來，叫了一聲：“少主，屬下無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