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沉穩的沈鑫駭然變色,“這怎麼可能,織造局怎麼還有錢?”
其他人也是面色大變,包括幾個爭榜一的富紳,也沒了心情,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那欽差該不是又從戶部撥錢了吧?”
“不可能,他一分錢都沒要到。”一富紳否定。
“難道是他從朝廷撥的錢?”
“應該不是,水陸都有人看著,真要是那樣,不會沒人通知。”
沈鑫從震驚中清醒過來,急問:“他是以什麼價格收的?”
“這個小的還沒打聽到。”管家說,“但也不重要了,織造局都快把生絲收完了,現在便是想阻止,也晚了呀。”
“撲通~”沈鑫一屁股坐在椅上,隨即又站了起來,驚道:“快,快去搶購生絲,以原有價格,不兩倍的價格去搶購,搶多少是多少,快去。”
其他人一見這情況,也回過味兒來,屁股像是失火了一般,悶頭就往外衝。
他們是從蘇杭購買了不少生絲,但遠不夠作坊使用,主要是,他們料定金陵的生絲會落在他們手裡。
可現在出了這情況,再不搶購生絲,等不到過年,他們的作坊就得停工。
誰也顧不上看戲了,熱鬧的庭院頃刻間冷清,獨留戲子唱著戲。
沈鑫火急火燎地往外走,“備轎,不,備馬,我要去見張老闆。”
昨日,他對求著賣他生絲張老闆愛搭不理,今日他卻有些高攀不起。
“管家,去後院將九夫人帶來,快去。”
……
與此同時,同樣的戲碼在其他富紳上演。
送禮的送禮,送錢的送錢,一群富紳或乘轎,或騎馬,火急火燎地趕往昔日合作伙伴的家。
他們已經足夠快了,奈何還是慢了一步,待趕到之時,那些個養蠶大戶早已將生絲售罄,一兩都沒留下。
主要是官府的那句囤積居奇,嚇著了他們。
“哎…呀!”沈鑫咬牙跺腳,“他孃的,被人家涮了啊!”
他快速做出決斷,“管家,你即刻派人,去蘇杭採購生絲,記著,只要不超過三倍價格就成,能收上來多少,算多少。”
“老爺,那麼高的價格,咱沒多少可賺啊!”
“屁話,老子不比你清楚?”沈鑫罵道,“不賺都沒關係,但要是作坊停了,工人走了,明年怎麼辦,快他娘去,銀子找大少爺批。”
“是是是,小的這就去。”管家忙不迭答應,急急去了。
沈鑫深吸一口氣,翻身上馬,“去織造局。”
“老爺,妾怎麼辦呀?”九夫人追在後面喊著。
“滾回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