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一定要刺深一點。”蒼越孤鳴囑咐無我，“區區凍氣，不足以讓蒼狼放手。只有深深刺痛蒼狼，你才能寒徹蒼狼的心，冷透蒼狼的血。但是……你連大智慧也不忍傷害，如何狠心傷害蒼狼？”
無我公子心神震動，明霜劍“哐當”墜地，化作月光消逝。
蒼越孤鳴平靜地說道：“蒼狼沒俏如來的理智，你也沒明姑娘的多情。蒼狼放不下情，所以無法絕情；你自以為無心，反而狠不下心。我們都無法傷害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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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無我公子嗓音微顫，難再維持男性特徵，“有心嗎？如果有，為何我聽不到它的聲音？”
“因為它不在你的身上。”蒼越孤鳴將她的手貼住心口，“孤王一直在觀察。如同你在地門送出的大禮，孤王要回敬你。”
說罷，蒼越孤鳴鬆開血戮，猝然拉近無我。雙唇相依，一者心如明鏡不動，一者胸中波瀾萬頃。同樣的悸動，不同的心情。
蒼越孤鳴閉上雙眼，扶著她的後腦吻得更沉。就是這個吻讓他看清，眼前之人不是明姑娘。蒼狼真心愛過明姑娘，但他放下了這段感情。他放不下的是，龍虎山上那段最寶貴的患難與共。
感恩還是移情，憐惜或是依戀，是他是她，都不重要。人的感情本就錯綜複雜，越是抽絲剝繭，越是千頭萬緒。蒼越孤鳴只需記住這份心意，記住讓他動心起意的物件。愛，其實沒必要想得太多。
“聽到了嗎？”蒼越孤鳴凝視著所愛之人，“孤王的心聲。”
他的心跳順著手掌傳遞，頻率的變化不能更清晰。一時間，無我公子幾乎以為，這就是她內心的聲音。
“我聽到了，”無我公子無可否認，“也聽清了。”
“那你……”
蒼越孤鳴的話還沒說完，便被一個著急的聲音打斷。
“王上！”看到眼前一幕，風逍遙剎住腳步，“呃！”
無我公子瞬間抽手，挽劍敲退蒼狼。蒼越孤鳴措手不及，被突如其來的巨力推開。
“軍長……”蒼越孤鳴看向風逍遙。
“壞了。”風逍遙頓時慌亂。他好像破壞了王上的好事，現在王上看他的眼神都透著怨念。
不會被禁酒吧……
風逍遙偷瞄一眼無我，冷冷冰冰，很難搞定的模樣。
“是軍師有什麼交辦嗎？”蒼越孤鳴心平氣和道。
“呃……”風逍遙不好意思地摸頭，“我們沒看到動靜，關心王上的狀況。啊哈哈，看起來很安全，那我就放心回去了。”
“哈，讓軍長擔心了。”蒼越孤鳴對上無我的視線，“請你轉告軍師，孤王定不負所托。”
“我馬上來去！”風逍遙運起輕功快速消失。
另一頭，風逍遙訕訕而歸。
“吾講過，你的擔心是多餘。”御兵韜不冷不熱地說道。
風逍遙哭喪著一張臉：“老大仔，我剛被王上的眼神煞到，你還講風涼話！”
“狀況。”
“王上很有把握。”風逍遙忍不住疑問道，“是不是每收服一個新同志，都要王上出面打一架？”
“能臣投效強君，盡職為明，盡忠為仁。”御兵韜回憶起墨亂往事，“無我公子與吾同類。將欲服之，必先折之。”
九脈峰外圍，蒼越孤鳴、無我公子對峙。
“對不住，孤王冒犯了。”蒼越孤鳴後知後覺道。
“我不在意。”無我公子聲音恢復尋常，“剷除我也好，利用我也罷，我都不在意。”
蒼越孤鳴心中刺痛：“那你在意什麼？無我之人，在乎什麼？”
“修羅國度只有犧牲，沒有背叛。”無我公子誓劍吸收力量，“雖被放逐，不事二主。所以苗王，你在堅持什麼？”
“孤王堅持——擒你回去！”蒼越孤鳴凜然說道。
“留手不傷，遑論生擒。”無我公子身染血氣，功力與方才大相徑庭，“亮刀吧。讓吾見識，狼的成長。”
蒼越孤鳴依言召回唐刀：“蒼狼，再請武師賜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