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之玄沒有急著答應,也沒趕著拒絕,而是開始思考,合作帶給他的利益與損害。
明淵凰不疾不徐地說道:“你可以不答應,但你不能保證忘今焉、欲星移不會答應。比起網中人之仇,吾相信如畫江山之仇,更容易讓琅函天接受。或者,鱗族更能讓欲星移動搖。”
此言一出,玄之玄不再猶豫:“嗯……我答應。”
“身為影形,這種想要見光的渴望,應該超過任何一名九算。若否,我們也不會出現在此。”明淵凰為自己倒了一杯茶,“所以,別再搬弄你有限的頭殼,在本皇面前,多餘的思考只是在彰顯你的愚蠢。”
“挖苦,不是很好的合作開端。”
“認清差距,對你有益無害。”明淵凰抿了一口茶水,“保持一點敬畏,才不會像鐵驌求衣與欲星移那樣,感受一招勝敗的無力。當然,對琅函天也是同樣。”
“嗯?”玄之玄訝異地看著她,“你竟然知曉老二?”
“原來鐵驌求衣是九算老二。”明淵凰放下茶杯說道,“如此吾便確定了,可憐的競日孤鳴,這一局一開始便不公平。”
“你……”玄之玄的話似是挖苦,卻又透出隱隱的恐懼,“老五說得不錯,你果真是一個怪物。”
“嗯……老五。”明淵凰若有所思地說道,“這場魔禍,忘今焉、鐵驌求衣、欲星移和你都或多或少參與,除了這名老五。”
“你在暗示什麼?”
“吾在想,另外三人都有明顯的弱點。”明淵凰有意無意地暗示道,“只是這名作壁上觀的老五……說不定,他才是你最大的競爭對手。”
“你的挑撥太粗淺了。”
“智者的通病就是容易自作聰明,你,病得不清。”明淵凰無奈地嘆了口氣,“我不過是要提醒你,如果你想對付老五卻苦於無法,本皇倒有一個簡單有效的方法。”
玄之玄頓時明白過來:“你的意思是……”
“吾親自上門,殺了他。”
玄之玄帶著一身冷汗離開藥房,這場談話他不只什麼都沒收穫,甚至還將九算的秘密全部洩露了出去。
“尚賢宮,凰後,羽國的九算。”明淵凰喝了一口茶水,“現在還不是見面的時機。不過,快了。”
明淵凰將藥材與傷藥整理好,隨後便揹著藥簍離開藥房。尚同會大殿內,東方秋雨正在向玄之玄回報情況。
“我們在不悔峰發現一名魔族劍客,名喚玄狐。”
“嗯?在不悔峰的魔族劍客?”玄之玄轉身看向東方秋雨。
“是,他的劍術精妙非常,我根本沒辦法看清他的劍路,就讓眾多義士枉死。”東方秋雨繼續補充道,“他非是修羅國度的魔眾,卻向我們探聽永夜皇的下落。”
“嗯~”玄之玄閉目沉吟了片刻,“嗯,現在難除之魔,一是錦煙霞,一是這名玄狐,而永夜皇……”
玄之玄轉身看去,正好看見步入大殿的明淵凰:“目前仍是下落不明。”
明淵凰向兩人行了一禮,裝作什麼都沒聽到,離開了尚同會出門採藥。
“明姑娘真是辛苦啊。”東方秋雨忍不住感慨一聲,“有這樣盡職盡責的醫師,真是尚同會眾人的福氣。”
玄之玄背身掩去臉上的嘲諷:“是啊。”
離開尚同會之後,明淵凰將藥簍放在深山之中,隨後揮爪撕開一道裂縫,跨入了空間通道之中。
“網中人被丟入赤日山。”明淵凰漫步在一片紅光之中,來到了炎氣噴發的火山口,“但魔繭已順著岩漿流入更深的烈恆山。”
明淵凰望著烈恆山的火漿說道:“回到魔世不好嗎,為什麼要這樣做?你們都想成為吾的執著,卻無一人問過吾,是否想要活著。”
明淵凰以指劃開手腕,將魔血注入火山口:“曾經我想做人,因為我想活著,我想融入這個世界,所以,我挖走了你的心,以為有了心跳,我就能成為人。但有了心我才知曉,體會感情是這麼痛苦。身為人到底有什麼是開心的?我迷茫了,我想死了,但我……死不了了。”
“吾將窮盡一生找尋這個答案,但你,不是本皇的答案。”明淵凰的目光穿透重重火漿,望向吸收血氣的魔繭,“執著是吾生存的意義,但不是生命的意義。吾之性命因執念而存,執念卻非性命的全部,還有信念、承諾、責任……”
“畸眼族是吾的責任,也是吾對戰修羅的承諾。”明淵凰摸了摸左臉頰,“吾之血脈來自邪皇,元邪皇就是我的父親。父親的信念即是我的信念,那便是幫助畸眼族重拾燭龍血脈。這不是執念的執著,卻是身為人的執著。做人很痛苦,但是我——無悔。”
“我愛俏如來,但當愛情與責任、承諾、信念相悖之時,我選擇做一個冷血無情的人。”明淵凰對著火山口說道,“你是修羅國度的魔,我是背叛修羅國度的人。我不能跟俏如來回去,更無法隨你回到修羅國度。當我選擇血親的那一刻,註定有些東西要被捨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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