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秋帶著鄭歡兒摘了兩塊冰,拿了個厚實的罐子藏著,回來時,見外面打的還真挺兇的。
鄭家他們大伯父家裡的幾個女眷,和鄭秀秀打的一團,頭髮都扯的披頭散髮的。
畢竟如今地裡種的沒得收,大家都沒得活做,鄰居來圍觀的也不少,卻沒有勸架和說話的,都純粹的像木頭一樣在看熱鬧,看的興起也就相互小聲交流一下觀後感。
鄭秀秀以一挑三打的最慘,這會兒就躺在地上打滾,幾乎沒有還手之力了。
“別打了,秀秀真要打死了。”
廖菊萍護在了鄭秀秀身上,哭喊著求情。
景秋只是路過隨意看了一眼,並不打算理會。
“你們別打了,剛才的飯香味是從這野丫頭屋裡飄出來的。”廖菊萍眼尖,一抬頭就看到了路過的景秋。
這女人心地不咋地,看著他們吃虧了,心生一計,出賣了景秋。
橫遭禍殃,景秋也是愣了一下,站住了。
只是鄭家族長好像並不信,還滿臉懷疑的看向了景秋。打量了她一眼,又轉過頭對廖菊萍問:“此話當真?你可知造謠那是大罪,要遭割捨之刑的。”
“如今糧食是大事,我怎會瞎編。我剛以為金兒在她那裡,就親眼看到他們煮的白粥在吃。”廖菊萍倒是信誓旦旦的。
怕人不信,又還特意補充,道:“你們若是不信,可以去她屋裡一看便知。”
說到這,廖菊萍還故作憂傷的道:“我知娘她老人家身體不好,扛不住餓,可我們是真沒得辦法了,家裡僅有的點米糧都吃乾淨了,現在每天吃野菜呢。”
“景秋,你說,你家是不是還藏有糧食?”鄭家族長顯然沒聽進去廖菊萍後面的話,倒是一直盯著景秋。
而景秋這會兒眼神看到了人群裡面,那裡有一個人看著氣質很特別。
雖然人她不認識,但看到他的眼神,就讓她感覺到了熟悉的壓迫感,讓她很是不舒服。
因此她是刻意避開了對方的眼神,也拉著鄭歡兒往後讓了些,站到了人群中間,打算找個機會先回屋。
本只就不想理會這茬事,還碰到這情況,她也是隻想趕緊躲開,卻沒想到這個時候鄭家族長會叫她。
“沒有!”反應過來的景秋不耐煩的回了一句,拉著鄭歡兒就要走。
但是鄭家族長根本不信她,還直接過來擋在了她前面。
“帶我去你家裡看看。”鄭家族長上前一步,擋住了景秋的去路。
“憑什麼?你們將我和這兩個可憐的娃丟出來時,你們給了我們糧食嗎?”景秋語氣冰冷,倒反問了他一句。
“呵,你這女人,鄭家給你吃給你住,但從你來鄭家後,咱們整個家族都禍事不斷,你這一掃把星,誰給你的勇氣在這裡和我這般說話的?”鄭家族長氣勢洶洶的,對著她一番教訓,說的口沫橫飛的。
就這還不解氣,頓了一下,又說:“雖然是撿來的野丫頭,你父母總該教過你要尊敬長輩,應謹遵長輩教誨,不得與長輩頂嘴吧?”
“給我吃住?你們給的我什麼?是這兩個孩子嗎?就這破柴房,還是我自己上山伐木親自搭起來的呢。”景秋冷笑了一下道。
鄭家族長被她驚到,畢竟以前唯唯諾諾的人突然這麼能頂嘴,誰也意外。
“你還……”驚訝之餘,鄭家族長還要再訓斥幾句的,但景秋出奇的不禮貌,不僅頂嘴,還打斷了他的話。
“還有,別仗著自己年齡大,就自稱長輩,長輩是那些明事理,又懂得疼愛晚輩的才配叫長輩。”景秋嚴肅又認真的把他反教訓了一頓。
說到這裡,景秋頓了一下,又說:“另外,你們不是都說了,你們家二侄子都不知去向,我與他也沒正常拜堂,沒有圓房,所以我和你們鄭家也沒關係。以後就別長輩長輩的自稱了,真承受不起你們這種長輩的愛。”
景秋言語犀利,冰冷的讓人只覺得害怕。
說完這話,都不給他們回過神,她已經拉著鄭歡兒回到了屋裡。
回去後,景秋這心裡還是很亂很煩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