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先曙見鬱金香否認,心裡總算好受多了,用看似開玩笑的語氣說道:“陳華遙,我警告你啊,飯可以亂吃,話是不能亂說的。香香那麼冰清玉潔,哪可能交男朋友呢?呵呵,我說的是不是,香香?”
香香既沒有承認,沒有否認,埋著頭用力吸吸管,連杯子裡的果汁吸光了發出吱吱的聲音也不自覺。
柴先曙發現氣氛有些尷尬,又道:“那麼我來介紹一下,這幾位都是我的好朋友。蘇震,春華大學的高材生,人稱象京四公子之一,你知道什麼意思麼?”
陳華遙呆滯地搖頭:“不知道。”
柴先曙一副看白痴的神氣,說:“蘇哥是蘇家第三代最有前途的子弟,我敢拍胸脯擔保一句,象京未來三十年都是蘇哥的天下。”
“蘇家的?”三一二姐妹團幾個女生不淡定了,望向蘇震的眼睛充滿閃爍的小星星。誰都知道在象京地面上蘇家代表著什麼含義,那是權力與財富的象徵。
蘇震不以為意地擺手,淡淡道:“曙少,別吹得那麼過分了,我離四哥還有很大距離呢。”表面看似謙虛,其實內裡的高傲自得連瞎子都看得出來。
“那是,那是,將來的象京是您和四少的天下。”柴先曙討好似的哈哈一笑,接著介紹餘下兩位男生:“這位歐陽希文,象大研究生,專攻食品安全專業的,是‘正山江’茶葉公司老總的公子。”
“哦,久仰大名,如雷貫耳。”
正山江茶葉貿易公司由蘇氏財團控股,算起來也是蘇家的一條狗。
坐蘇震左手邊那個滿臉青春痘的男生聞言只是倨傲的看了看陳華遙,並沒有做聲。
柴先曙手伸向第三個男生:“這位穆茂世,春華大學土木工程系,室內裝飾設計專業的,將來的設計師。同時也是福祥傢俱城老闆的公子。”
那穆茂世樣子清瘦,眼眶深陷,帶著一副黑框眼鏡,看向陳華遙充滿躍躍欲試的挑釁目光。
人人都是惹不起的名門望族。
陳華遙陰陽怪氣地說道:“幾位公子的身份果然有如神仙放屁――不同凡響,失敬失敬。”
顧晨曦忍不住撲哧一笑,連鬱金香也忍俊不禁,笑意蕩漾在臉上。柴先曙明知道那不是善意的笑,但還是為之目眩神迷,太美了,這女孩真是蘇妲己轉世,西施重生。
此言一出,三位富二代臉色一齊難看。蘇震是四位男生中的核心人物,其他人都以他馬首是瞻,當下輕聲笑道:“陳華遙同學,仇富心理人人都有,出現在你身上一點也不奇怪。”
輕飄飄一句,就把陳華遙歸結為嫉妒有錢人的底層人士。不愧出身於蘇家,委實有些名堂。
穆茂世敲敲桌子道:“陳華遙同學,拜託別太酸了,不然交不到女朋友的。如果我像你這樣,就應該老實本分一點。”
實際上螃蟹委員會剛剛接手正德賭場的財務,流動資金起碼多出十億元華幣。再加上蟹委會管理北區、西區的權力,隱形資産達百億不算笑話。這筆錢委員長完全拿去私用也沒人敢說半句。
換句話說,在場四位富二代包括其父母在內的全身家當加起來再乘以十倍也不及陳華遙的一個手指頭。
“說哪裡話呢,我只是仰慕幾位的名聲罷了。你們看蘇公子英俊瀟灑,歐陽公子玉樹臨風,穆公子高大威猛,柴公子門門功課數第一,都是象京一等一的人才,我認識幾位歡喜還來不及呢,又怎麼會酸呢?”
陳華遙不說還好,一大堆恭維話出口,幾位漂亮女孩又要發笑。蘇震鼻樑略塌,門牙略凸,根本算不上英俊;歐陽希文滿臉青春痘,跟玉樹臨風毫不沾邊;穆茂世身高一米六五,一點也不高大;柴先曙這個學期期末考試掛了九科,乃是全班倒數第一。這種話放他們身上,當真滿滿的挖苦。
蘇震最忌別人拿自己相貌開玩笑,一下就惱了,抓住啤酒罐子在桌面上用力一頓,沉聲道:“陳華遙,我敬你是鬱金香的同學,所以不想計較。有些話自己懂的就好,不需要我來提醒。”
“抱歉抱歉。”陳華遙誠摯的說,可是看他滿不在乎的神氣,又哪裡有抱歉的意思在裡面?
蘇震道:“你爸在哪個單位上班?還是做生意的?”只想看看這小子有恃無恐,到底是真有能耐還是僅僅死鴨子嘴硬而已。
有身份的人同別人交流,最緊要一點是探清別人的身份。
“有勞蘇公子掛念,我爸是鄉鎮郵局的退休職工。”陳華遙非常坦誠。
幾位身份尊貴的富二代不禁笑了起來,穆茂世當場吹了聲口哨,輕蔑的意思很是明顯。
“鄉鎮退休郵遞員?”歐陽希文追問一句,笑容十分古怪:“那你就是郵遞員的兒子了?”
“是的。”陳華遙正色道:“我父親榮獲過市一級的五一勞動者勳章、先進工作者獎章、十佳勞動模範,曾獲得過市長的接見。他在通訊困難的歲月不辭辛勞給千家萬戶帶去家人的訊息,我以他為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