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臺西面前方有兩排空座位是留給金笛公司方的,他們的正對著是東面的鳳凰會。
猴子看到那上面有好幾個熟人,其中還有聯緣電訊的老闆範昆。
三人落座,體態修長的禮儀小姐送上酒水飲料。徐婉鷺不耐煩的四處看看,劈頭問道:“章經理,番薯他們在哪裡?”
章經理笑道:“番薯先生和貴公司一行九人在下午四點鐘已經提前到場熟悉場地,目前正在選手休息室。娛樂城為他們提供了可口的美食和房間,您需要過去看看嗎?”
徐婉鷺根本就放心不下,應道:“好,那我就去看看。”
陳華遙用力把她拉回位子上坐好,說:“你是大姐,這種小事用不著操心,等下比賽的時候在觀眾席上輕輕鼓掌即可。”
徐婉鷺瞪眼道:“我不操心誰操心?萬一輸了我們大家失去立足之地,人人都要回鄉下種紅薯!”
這時後面的座位有人笑道:“嘿嘿,夜鷺樓比不起索性拱手認輸。幫會可不是女人家玩的,我看你一身細皮嫩肉,不如早點回家相夫教子。有物件了嗎?沒有的話那我就毛遂自薦了。”
徐婉鷺一看,那人認識,三十五歲上下年紀,鼻孔外翻,腫泡眼睛,是銀河幫的著名打手,左右跟著四五個弟兄,顯然是鳳凰會邀請來觀戰的。不由怒道:“毛遂自薦?連你這種文盲也會用成語,也不撒泡尿照照,看看自己是什麼醜樣。哼,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那人同樣大怒,罵道:“你這人盡可夫的婊子,還道老子配不上你?我呸!鳳凰會不收拾你們,老子同樣會滅了夜鷺樓!”
陳華遙一努嘴,猴子點起煙走了過去,昂首斜著眼睛看人,冷冷的說:“你叫什麼名字?”
“你小子也配問老子?猴、猴……?!”那人陡然看清猴子的面容,老大的嗓門突然變成了啞巴,背脊頓時涼颼颼的一片。
“我問你叫什麼名字!”猴子輕輕撣了撣煙灰。
“我……我……我……”那人結結巴巴得看著他,許久沒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猴子冷冷笑道:“連名字都不會說了?記住,婉姐是我……嗯,我同學的馬子,你他媽不想死的快點滾。”
蟹委會已和賭場簽訂互不幹涉條約,否則猴子早已出手。
“是是,我這就滾,這就滾。”那人趕緊帶著弟兄屁滾尿流。
那邊,徐婉鷺滿臉通紅,狠狠推了陳華遙一把,說:“喂,你同學幹嘛說我是你馬子?他怎麼認識銀河幫的人,還把人罵走?”
“我是個清純的男大學生,什麼都不知道。”
“清純?我看你混黑道已經是專家級了。”徐婉鷺又掐了他一把,見陳華遙不肯透露,只好住嘴不問。
銀河幫實力略遜於鳳凰會,可不是什麼任人喝來吆去的阿貓阿狗,那腫泡眼打手是相當蠻橫的一個人,在組織裡排名靠前,這時竟被猴子隨隨便便兩三句喝罵,乖乖的低頭滾蛋。
猴子到底什麼來頭?怎麼會是陳華遙的同學?
徐婉鷺縱然萬般疑問,只好埋在心頭。
猴子暗想道:“華哥應該是宗師級才對。”
西席這裡金笛公司孤零零的三人,身單力薄,人微言輕,還被銀河幫呵斥了一頓,似乎在哪裡都是被人欺負的物件。
對面鳳凰會的席位上,可是人來人往,熱鬧非凡,鐘若虛座下十隻鳥分別來了三隻,黃喉、麻雀、四眼田雞,另有隨從小弟十餘人。
觀眾們爭相與他們招呼,問好的聲音此起彼伏。
賭場方安排了好幾個得力的經理陪坐,還有美貌的女郎言笑晏晏,席面上擺滿琳琅滿目的美食點心。
鳳凰會一方從上至下人人神采飛揚,與備受冷落的金笛公司形成鮮明對比。
南北兩面觀眾席坐在前排的是此次雙方死鬥請來的見證,大都在象京有著相當的身份,如果誰輸了又不肯接受結果的,他們會聯手維護秩序。
比如葉氏財閥的一位旁系子侄,北城幫會氪金軍團的首腦,五月花大酒店的老闆,某城區的副區長,這些人黑白兩道同吃,掌握龐大的資源,說出來的話分量頗重。
突然入口處起了一陣喧嘩,一個衣著大方華貴的中年男人點頭哈腰,滿臉巴結之色,陪著另一位男人步出電梯,身後六個面容冷峻的跟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