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有交際?什麼意思?”羽生孝正欲追問,黑子卻早已悄無聲息地躲回到了他的內心深處,為了避免身後的貞德起疑,羽生孝只好強忍著心中的疑惑和不解,硬著頭皮繼續往下前進。
“這裡好冷啊。”向下走了約莫二十米的垂直距離,羽生孝感覺森然的冷風像是變成了來自西伯利亞的寒冷氣流,乾燥冰涼的風拍打在他的臉上,幾欲將他的面板撕裂,要不是帶著全面式的防毒面罩,羽生孝的臉很可能已經被這冰涼的氣流凍裂了。
“有點陰森森的感覺,不過我覺得還能接受吧。”看著羽生孝縮得像是一隻鵪鶉那樣,貞德有些不解,她雖然也稍微縮了縮脖子,但卻沒有羽生孝感覺到的那麼強烈的寒冷,對她來說這充其量就是初秋時分的晚風,冰涼但卻十分舒適。
羽生孝回頭看了一眼貞德沒有說話,不過後者的臉色真的十分紅潤,在搖曳的火光中像是一隻熟透了的紅蘋果一樣嬌羞可人。
羽生孝連忙回過頭去不敢再繼續直視聖女的臉龐,隨著高度越來越往下,羽生孝撥出來的氣體都已經冒著白白的霧氣,他伸手扶著牆壁,但只是一剎那就驚得把手收了回來,那哪裡是牆壁啊,分明就是一堵巨大的冰塊,羽生孝覺得如果這時候膽子大一些舔一口牆壁,他的舌頭估計就會被粘在那上面下不來了。
“快看,那是通道的出口嗎?”很快,隨著垂直距離接近三十米的時候,貞德忽然拍了拍羽生孝的肩膀,伸出手越過他指向了一個昏暗的角落。
羽生孝順著貞德的手指往那個方向看去,只見在那個昏暗的角落裡有一道狹隘的拱門,它隱藏在階梯的暗處,要是不仔細觀察的話很容易會以為這只是一道陰影從而忽略過去,“奈斯,終於到出口了!”
羽生孝連忙伸著幾近熄滅的火把往貞德所指的地方照了過去,但微弱的火光根本照不到那麼遠的地方,羽生孝想了想,從石洞空間裡面掏出了一枚用剩下來的火摺子,用力一口氣將其吹起來之後向著那個昏暗的角落扔了過去。
火摺子的光芒並不是很亮,但早已習慣了火把微弱光芒的兩人還是微微眯了一下眼睛。
在火摺子照得到的地方出現了一道弧形的拱門,拱門的高度大概只有一米出頭的樣子,正常的成年人都需要彎著腰才能透過,也只有天真無邪的小孩子才能在這裡自由地走動。
兩人走到近前,發現那扇門出人意料地厚實,羽生孝在上面去輕輕敲了一下,傳出來的聲音格外沉悶厚重,就好像他敲的不是一扇木門而是一堵厚重的實心鋼板一樣,寒冰刺骨的感覺從拱門上傳來,鑲嵌在木門上的金屬條上早已結了一層淡淡的冰霜,底下泛著深邃但卻格外引人注目的猩紅色。
這是一扇曾經被鮮血浸染過的木門!
“咕咚......”那扇木門本身並沒有什麼特殊的地方,就連橫欄的金屬架子都早已鏽跡斑駁,這是一個有著不短歷史的地方,羽生孝嚥了一口唾沫,他微微轉過身擋在貞德的身前,旋即用一條沒用的破布包住自己的手緊緊握在門把上。
那隻鑲嵌在木門上的把手並不是常見的木製或者金屬製的把手,而是一隻人類的手掌,那是一隻風乾了猶如木乃伊一般的手掌,暗淡的血肉在歲月的侵蝕下脫落了大半,就連底下青紅相間的筋絡和白森森的骨骼都一覽無遺,羽生孝擋在前面,他不想讓貞德看到這一幕。
可以看得出來那是一隻幼童的手掌,還不足羽生孝半隻巴掌的大小,從切口的截面來看那是被人硬生生扯斷的,很難想象有什麼人有這麼大的力氣居然能直接扯斷人類的肢體,但更讓人難以想象的還是動手的人到底是一頭怎樣冷漠無情的野獸?
斷掌是卡死在木門上的,羽生孝握住它的時候才發現這麼較小脆弱的一隻幼童手掌是怎麼能夠支撐著拉開那扇通往罪惡道路的厚重木門的。
在手掌的後面是一道金屬製成的門把手,只不過那一圈環形的把手正好被那隻幼童的手掌擋在了下方,再加上羽生孝對於這座城堡主人本身就不怎麼良好的印象,一下子就以為那是一個會用幼童的手掌充當門把手的惡魔。
其實仔細想想也能發現,即便是人類的手掌,但經過風化之後,失去了水分的血肉乾枯後會變得脆弱無比,怎麼可能支撐得住施加在這上面的力氣?後方絕對有什麼東西支撐著它,這隻手掌,充其量就是美化這冰涼的門把手的‘裝飾’而已。
“惡趣味的傢伙。”羽生孝握住把手的時候忍不住打了個寒顫,不禁想到吉爾斯·德·萊斯,那個被後世戲稱為藍鬍子的惡魔每一次握住這道把手的時候到底在想些什麼?他的臉上會浮現出因為滿足而猙獰的笑容嗎?
羽生孝用力一拉,大門巋然不動,就像是一座巍峨的泰山聳立在他的面前,任憑他萬般努力卻都無法撼動它分毫。
“嗯?”羽生孝眉頭一挑,手上的力氣不由得加大了幾分,身為b級異能者的他輕易可以一拳就將這扇年久失修的木門轟開,可是那樣子他有些擔心會不會引發什麼不好的後果,可沒想到這門居然這麼倔強,他都快把門把手扯下來了可愣是沒能讓它出現一絲的縫隙。
難道從裡面被反鎖了?
羽生孝想到這個時候吉爾斯還被困在地牢裡面,難道是那個不安分的傢伙把門給反鎖了不成?
這怎麼可能,這種念頭只在羽生孝的腦海裡轉了不到一圈就被他自己給掐掉了,暫且不說吉爾斯元帥是不是個這麼無聊的人了,就說一名被束縛的囚犯,憑什麼可以來這裡關門?
“等我一下,很快解決。”羽生孝抿著嘴又用力地搖晃了一下門把手,那隻可憐的小手掌在他用力的按壓下發出“咔咔”讓人牙酸的聲音。
“這個門......”
貞德忽然從後面冒出頭來看著羽生孝,“這個門不是應該向裡面推的嗎?”
羽生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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