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沉商很理解荊小雅內心裡巨大痛苦和所承受的折磨,就用一種同情的語氣說道:“我雖然沒有你那個痛苦的經歷,不過我是一名心理學專家,所以我很理解你的感受。我沒有騙你,我說的都是真的。”
荊小雅態度堅決地說道:“不,你根本無法理解。你們這些心理醫生最虛偽了,你們連自己的心病都去除不了,居然還要去治癒別人。哼,這可真是笑話,這可是天大的笑話!”
荊小雅並不知道孫沉商的事情,所以她說這句話是無心的,並不是針對孫沉商自己而特意說的。這一點,孫沉商是知道的。可是他即便是知道,內心也感到很痛苦。
因為荊小雅說的是對的。孫沉商雖然是一名著名的心理學專家,治癒了無數的患有心理疾病的病人,可是他卻治癒不了自己的心病。這是一種何等的諷刺,何等的可笑?如果告訴別人,別人會相信嗎?但這就是事實。無情的事實,殘酷而不可更改的現實。
孫沉商的表情有些痛苦,緩和了一陣,才繼續說道:“就算廖京和呂州該死,可是陳晨星呢?他是那麼的愛你,可你居然利用了他天真的愛情!那他是不是很無辜啊?難道你就一點也不同情他嗎?”
荊小雅露出譏諷的笑容,毫不在乎地說道:“他呀。他活該。他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真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他還真的以為我會跟他遠走高飛,做夢去吧!他活該!誰叫他那麼傻的!活該!”在說這段話的時候,荊小雅絲毫沒有後悔的意思,也沒有同情陳晨星的意思,有的只是深深的仇恨和對陳晨星的輕蔑。
既然這個案子已經查的水落石出了,那麼郝正北也不想在這個可怕的女人身上浪費時間了。最後郝正北的表情有些陰沉地說道:“總之,無論是誰犯了法,我們都會讓他繩之於法的!請你自己好之為之吧。來人,把她帶下去吧。”
回到辦公室,郝正北見孫沉商的臉色不太好,就有些奇怪地問道:“沉商,你這是咋了?是因為案子,還是因為荊小雅啊?”
過了一分鐘,孫沉商才用一種悽愴的聲音說道:“都不是,我是因為陳晨星。”
郝正北接著說道:“你是為陳晨星感到不值得嗎?我猜的沒錯吧?”
孫沉商神色複雜的點頭認可:“是的。我覺得他太不值得了。他如此的愛荊小雅,甚至為了她而去殺人,可是她呢,她絲毫沒有同情他的意思。”
郝正北嘆口氣說:“唉,是的。他實在是太傻了!他就不應該愛上荊小雅,愛上這個可怕的惡毒的女人。”
孫沉商猶豫了一陣子,就把自己內心的想法說了出來:“正北,我們要不要去再看看陳晨星啊?你想去看看他嗎?”
郝正北有些吃驚地瞅著他:“找他幹啥呢?難不成你還想把這件事的真相告訴他啊?你知道這樣做有多殘忍嗎?”
孫沉商最後表情有些陰沉地說道:“是的,我也知道這樣做是很殘忍的。可是你也知道,他會得到什麼樣的懲罰。難道你願意他永遠都不知道真相嗎?”過了半分鐘,他接著說道,“我覺得,真相雖然很慘然,可是我認為他是有必要知道的。我們也有必要這麼做。”
“你真的想好了嗎?”郝正北雖然覺得孫沉商說的是有道理的,可是他還是有些不太忍心,所以才會有些猶豫的問道。
孫沉商態度堅決地點點頭:“嗯,我已經想好了。如果你實在不忍心的話,那麼就我自己去吧。”
郝正北想了想說:“別了,還是我和你一起去吧。誰叫我們是好朋友呢。”
“嗯,那我們現在就走吧。”
幾天不見,陳晨星的神情變得很憔悴,身體也消瘦了很多,本來很突出的顴骨此時突出的更加厲害,顯得眼睛更大,但是卻毫無生氣,呆滯空洞。
孫沉商問道:“陳晨星,最近吃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