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連續兩聲巨響,桑塔納的輪胎突然爆掉。
快速行駛的車子一打滑,車身甩得挺遠,砸在路旁樹幹上,車上幾人差點飛出車外,司機頭狠狠撞在擋風玻璃上,腫起大包,整個人暈暈乎乎。
後座擠著的四個人同時摔向前座背。這時候,阿聰突然出手,翻腕奪刀一氣呵成,刀尖頂在身側馬仔脖頸上,“別動,否則見紅。”
右腳揣在牛偉利身邊的馬仔頭上,趁機把刀子搶下,塞進牛偉利手裡,“看住他。”
牛偉利拍拍腦袋,齜牙咧嘴,莫名捉刀,趕緊怒吼,“別動,小心刀子。”
阿聰左手抓住馬仔頭髮,往下一帶,將他面部重重砸向自己膝蓋。噗嗤,馬仔頓時鼻血橫流,鼻骨斷裂,齜牙慘叫,眼淚崩出。
鬆手再抓,把馬仔雙臂別住,用膝蓋卡住他,“老實點。”然後刀子往前一送,紮在身前司機手臂上,“再動就戳你脖頸,看是你脖頸硬還是我刀利。”
阿聰控制車內,雙目通紅,慢慢開啟車門,刀鋒頂著馬仔,“下去”,然後超車內朝牛偉利喝道,“還不下車,等死啊?”
兩人剛才被兩個馬仔夾在中間,桑塔納側撞在樹幹上,傷害最大的反倒是牛偉利右側的馬仔,他還支支吾吾出不來車,只怕是腦震盪。
這時候,兩輛摩托車亮瞎眼,貼到車邊,鐵棍一砸,擋風玻璃和車窗玻璃碎成粉末,車上人把刀子頂在司機頭上,讓他不敢動彈。
牛偉利連滾帶爬下車,渾身顫抖,突然感覺被人拎起來,莫名坐到摩托後座,趕緊摟著開車人,好不狼狽。
直到兩輛摩托車揚長而去,受傷哀嚎的馬仔才嘶吼,“仆街,快開車,回去告訴謝老大。”
“輪胎都被扎破,開個屁,冚家鏟。呲……你們兩個仆街倒好,老子見紅啦!”
牛偉利坐上飯店包廂座椅,一口氣灌了不少啤酒,又平緩許久,心跳穩定下來,這時才看清微笑的周峻,突然哇哇大哭,“周峻,你這仆街,跟你混遲早被斬死,嚇人吶!”
啪!周小軍甩出一巴掌,“跟我大佬這麼說話?現在就讓你見閻王。早知不救你,讓你死謝文東手裡。”
牛偉利捂著火辣辣的右臉,嘀咕一句,“早知不答應幫你收洋蔥,好心沒好報。”
啪!
左臉又被抽了一巴掌,這次是阿聰。他瞪著牛偉利,小刀戳在桌上,“有種再說一句。”
阿聰心中暗暗驚訝,打在牛偉利這胖子臉上,手掌有點發麻,剛才大佬跟拎小雞一樣把牛偉利拎上車,呼,這力量。
周峻這才慢慢開口,“都是自己人,消消火氣。”說著從口袋裡掏出20張大金牛,“牛老闆,這是答應你的報酬,全數付清。你欠我的人情,也清了,以後你發財,我恭喜。”
“你這人情,真難還。”牛偉利聲音萎靡,眼睛勾著地上的大箱子,是賣洋蔥和阿聰地址得到的35萬,不由舔唇。
賣掉宏利糖廠裝置後,他被逼到絕境,卻也爆發出無窮潛力,先是按周峻指點,炒蓮子賺到幾萬元。又辦探親證明衝到香江,迅速勾搭上在大東棋牌室輸不少錢的南洋貿易公司老闆。